大方禪師回頭環掃了群豪一眼,高聲說道:“老衲要走前一步,替諸位帶路了。”
說完,大步向前走去。
群豪之中,除了蕭遙子,大方禪師之外,全都不知入山之路,只好相隨大方禪師身後,魚貫而行。
這一段路程,荒涼無比,滿地盡都是及膝以上的野草和丈餘以上的雜樹,連一道羊腸小徑,也看不到。
大方禪師暗中留神檢視,一面數著松樹,一面慢步而行,果然又被發覺了一件隱密。
原來每株松樹,相隔的距離,都有著一定的長短,雖然小有差異,但尺度不大。
翻越過一座山嶺,形勢又是一變,只見兩側千尋峭壁,挾持著一道三尺寬窄的山谷。
那峭壁之上,生滿了綠苔,滑難留手,除了由那山道中穿行而過之外,任是一等輕功也難以施展越渡。
大方禪師暗暗忖道:“如若在這絕谷兩側,暗暗埋伏下人,待人走過一半之時,再突然下手施襲,陷入這等絕地之中,縱然身有極強武功也是不易閃避。”
心念一轉,回頭對群豪說道:“各位請在此等候片刻,俟老衲先行渡過後,再來迎接諸位……”大步向前走去。
那知事情大出人意料之外,大方禪師緩步透過習;險惡絕倫的山谷時,竟然是平平安安的,毫無驚險。
群豪各自提氣戒備,魚貫透過奇*書*電&子^書那狹窄的幽谷。
這道險要的狹谷,有百丈以上的長短,如若有人在兩側山峰上,推下岩石,或者施用火攻,群豪雖都是身具絕佳武功之人,也勢非被傷大半不可。
出了峽谷,形勢又是一變,只見幾個面貌猙獰,巨石雕刻而成的鬼形,橫阻去路。
正中一個高大的石鬼,手舉著一塊石牌,上面寫道:“招魂之牌,請君早來!”八個血紅大字。
那正中巨形石鬼身後,有一個一丈多高石臺,臺上端坐著一個全身黑衣的怪人,手中執著一面長幡,隨風飄舞著。
只見那幡上也寫了幾個大字:“來時有路,去時無門!”
雖是朗朗乾坤,但此等形勢,也給人一種陰森恐怖,如入鬼域的感覺。
陳玄霜抬頭望了望四周猙獰的鬼形,不覺一蹩秀眉,道:“南哥哥,這地方委實好生難看。”說完垂下頭去,不敢多瞧一眼。
方兆南道:“此地稱為冥嶽,自然是鬼氣森森了,你害怕麼?”
陳玄霜微一點頭,偎在他的身側。
大方禪師當先由那鬼形之間透過,目光卻凝注在那高居石臺,身穿黑衣,手執白色長幡的石像之上。
他低聲對蕭遙子道:“蕭兄,你看舉幡之人,可也是石頭雕刻的鬼形麼?”
蕭遙子抬頭看了一眼,搖搖頭道:“看來有些不像。”
忽聽九星追魂侯振方大喝一聲,右手一招,一枚金環應手而出,直向那執幡的黑衣鬼形人打去,去勢奇快,疾如奔電,挾著勁急的嘯風之聲。
那端坐在石臺上,手執著長幡的黑衣人,忽然長嘯一聲,掄動手中長幡,划起一片勁風,把那枚疾飛而去的金環,捲入幡中,不聞聲息。
侯振方暗暗吃了一驚,正待再行出手,大方禪師已高聲說道:“在下少林寺大方,接得貴嶽嶽主斷梭傳訊,會合南北各省英雄,前來赴約,敬請代為通告一聲。”
那黑衣執幡之人,冷冷的答道:“眼下還不屆端午之期,難道你們都活膩了,提前趕來送死不成?”
大方禪師滿臉莊嚴的說道:“端五之期,乃貴嶽嶽主所訂,老衲等事先既未答允,大可不必遵守。”
那黑衣人揮動手中長幡,帶起一陣狂風,冷冷答道:“未得本嶽教主傳諭相示之前,不論何人,均不能擅入一步,你們還是暫退回去,多活上幾天,待限期到時,再來送死不遲。”
大方禪師正待答話,一掌震三湘伍宗漢已忍不住,大聲喝道:“大師何苦和此等之人,多費唇舌,咱們既然赴約而來,難道還怕傷人不成。”他說著大步衝了出來,舉手一掌,遙遙劈去。
第二十一回死亡谷禪師佈陣
伍宗漢所發凌厲的勁風,應手而出,直向石臺上的黑衣人撞擊過去。
他在介面說話之時,早,暗中運氣,這一記劈空掌風,用盡了全身功力,勁道級是威猛,掌風遠達尋丈,力道仍是不減。
掠空,挾著無比的威勢,猛擊過來。
他手中的長幡足足一丈三尺長短,舉手掃擊過來,剛好可及伍宗漢停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