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陣猶豫,又住口不言。
袖手樵隱大怒道:“究竟是何等之物,你這般吞吞吐吐,怎算得大丈夫行徑?”
方兆南望了袖手樵隱一眼,冷冷答道:“血池圖!”
全場中人除了張一平,都聽得怔了一怔。
蕭遙子一拂胸前長髯,道:“此話當真嗎?”
方兆南道:“一點也不假。”
大方禪師道:“那‘血池圖’既然在你身上,為什麼不早說呢?”
方兆南道:“此圖雖在我身上儲存,但並非我所有。”
張一平突然接道:“這話說得倒還有點人心,圖是你師父所得,你師父既然死了,自然是他女兒所有了。”
方兆南道:“可惜我那師妹也已不在人世了。”
言下神情悽然,淚珠奪眶而出。張一平口齒啟動,但卻欲言又止。
方兆南嘆息一聲說道:“縱然我那師妹還活在世上,這‘血池圖’也不能算是她的了。”
張一平怒道:“不是她的,難道還是你的不成?”
方兆南道:“認真的說將起來,這血池圖應該是言陵甫所有。”
大方禪師道:“此圖既該是言稜甫之物,不知在他的身上?”
他忽然想到那白衣少女給方兆南的函箋之上,曾提到這事,顯然那”血池圖”存在他身上一事,不但言陵甫不知道,就是白衣少女也不知道,方兆南身懷之圖,不是明搶,就是暗偷。
方兆南道:“大師問的不錯,圖既非我有,但卻由我收藏。”
他輕輕嘆息一聲,接道:“那‘血池圖’源出誰手,晚輩不知,但我師父卻為此圖遭了滿門被殺的慘事。
家師英明過人,事先早已有備,把那‘血他圖’、給我師妹,帶到抱犢崗朝陽坪史老前輩之處躲避,原想借助史老前輩之力,託護翼下,那知冥嶽中人早已暗中追隨而去……”
他回眸望了袖手樵隱一眼,接道:“史老前輩不肯出手,拖延到敵人援手趕到,一場血戰,史老前輩雖然手殲冥嶽三撩,但可惜出手過遲,後援敵手又極兇頑。
那時晚輩武功有限,無能相助,和師妹借史老前輩朝陽坪後山密道,逃了出來,那知在那密洞之中,又遇到一個前輩怪人!”
大方禪師回頭望了袖手樵隱一眼,道:“史兄,這位方施主說的都對嗎?”
史謀遁點點頭道:“不錯。”
方兆南微微一笑,接道:“那位前輩怪人被人在身上塗了化肌消膚的藥物,見不得日光,下半身肌膚已都化去,剩下兩根乾枯的腿骨。
第二十回赴冥嶽正邪決雄
但她竟然還未死去,而且武功仍在,把我們兩人穴道點住,由我師妹身上搜出了‘血池圖’,迫我拿圖到九宮山中去找知機子言陵甫,以圖換取生肌長膚的藥物。
並且留下我師妹作為人質,晚輩只得趕到九宮山中,找到了言陵甫,以‘血池圖’換得藥物,是以,那‘血池圖’應該為言陵甫所有!”
大方禪師冷然問道:“‘血池圖’既被你換了藥物,不知何以竟仍在你的身上?”
方匕南道:“言陵甫得圖之後,送我離開寒水潭時,被那位梅姑娘偷入浮閣,偷竊了去……”
大方禪師道:“梅姑娘是什麼人?”
方兆南道:“就是昨日那自傷左肩的白衣少女。”
大方禪師合掌當胸,低聲說道:“阿彌陀佛!那位姑娘倒是可敬可重之人!”
方兆南接道:“言陵甫回到浮閣,發覺‘血池圖’遺失不見,又把我追了回去,但再返回水上浮閣,丹爐也被毀去了,一急之下,得了瘋癲之症……”
當下把諸般經過情形,盡都說了出來,不過卻把他和梅蜂雪對月締盟一事,隱了起來。
蕭遙子聽完之後,插口問道:“你說了半天,還未把那洞中的怪人姓名說出。”
方兆南道:“當時晚輩並不知她姓名,事後帶史老前輩同去,由她遺物之中,才發覺她竟是二十年前馳名江湖的女魔頭俞罌花。”
蕭遙子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道:“她真的已經死了嗎?”
方兆南黯然說道:“晚嘴輩歸去之時她已死去,連我那師妹也被她害死在洞中了,想來定是她傷重將死之前,出手殺害了我的師妹。
女魔頭一生之中,作了無數淫惡之孽,臨死之前竟然還出手傷人,當真是至死不悟,她受了數年消膚化肌之若,也算是一大報應。”
蕭遙子輕輕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