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才算自覺
無錯。”
待他再開始練習那劍招之時,不覺大吃一驚,原來那老人傳授他劍式變化,竟然完全忘去。
他凝神靜思,窮盡了所有的才智,才想起出劍之式,趕忙伏身撿起一段松枝,當作長劍施用,依照那老人傳授的劍招,一劍刺出。
他心中雖記著了銀髯老人相告之言,這一招,“巧奪造化”中,共有八個變化,但當他劃出劍勢三變之後,竟自停了下來。想不出下面的五個變化……
他反覆演練了數十次,但只能在刺出劍勢中演出三個變化。下面的五個變化,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不禁擲去手中松枝,長長一嘆。
忽然想起那縷衣村女,暗自責道:“我只管這般自私的練掌、練劍,如若驚擾了她,如何對得起老人的傳武之賜、陳姑娘救命之恩……”
轉頭望去,只見那縷衣村女仍然端坐無恙,才放下心中一塊石頭。”
這時,她臉上的汗水已經消去,半啟的櫻唇也已合上,神態恬靜,臉上微現著盈盈笑意。
他忽然發覺眼前這位少女,除膚色稍顯黑些之外輪廓秀美,眉目似畫,櫻口稜角,齒排碎玉,再也找不出半點不美之處。不禁多看了兩眼。
只聽她長長吁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左右瞧了一陣,口中輕輕的噫了一聲,問道:“我爺爺呢?”
方兆南突然憶起那老人之言,不禁心頭一凜,無法接言。那縷衣村女看他抵頭不言,若有無限心事似的,不禁一皺眉頭嗔道:“人家同你講話,你聽到沒有?”
方兆南怔了一怔,答非所問的說道:“姑娘‘生死玄關’可已打通了麼?”
縷衣村女點點頭,道:“打通啦!”
方兆南鬆了胸中一口緊張之氣,像是卸去壓在胸口的一塊千斤重石,神情舒暢,微微一笑道“哪就好!”
縷衣村女聽得心中大奇,說道:“你說的什麼呀?”
方兆南道:“我說的是老前輩以他老人家本身修成的真元之氣,助了你一臂之力,果然得償了他的心願。”
他不想把那老人之言據實轉告,隨口支吾過去,但一時間又想不出適當的話說,是以說的生生硬硬,連他自己也覺得這幾句謊言的破綻太多。
那知縷衣村女卻似毫未聽出破綻,長長嘆息一聲,道:“不知何故,我爺爺對我打通‘生死玄關’之事,特別關注,這幾年來,日日以此事相勉於我,,唉!;如非爺爺日夜督促,再過十年,只怕我難以打得通生死玄關”
說到這裡,忽然想到尚未見到爺爺的面,立時又問了一句,道:“我爺爺到”裡去了?”
方兆南道:“他老人家就在你身後坐著。”
縷衣村女臉色一變,緩緩轉過頭瞧去。
她似已有了不幸的預感,那轉頭之勢慢得異乎尋常。
她雖然儘量使轉頭之勢緩慢,但目光終於投到那老人臉上。
只覺如受千斤重錘在胸口重擊了一下,泉湧熱淚,奪眶而出。
過度的震驚悲傷,她反而哭不出聲來,只管呆呆的瞧著盤膝而坐的老人,熱淚如斷線珍珠般,一顆接一顆滾下粉腮頰。
方兆南緩步走了過去,低聲間道:“陳老前輩……”
縷衣村女突然大叫一聲:“爺爺……”一股氣血,直衝胸口。她吐了一口鮮血後,暈了過去。
她從小離開父母,在祖父教養之下長大,祖孫之間,相依為命,茫茫人間,她也只有爺爺這麼一個親人。
如今一旦目睹她世間唯一的親人,拋她而去,離開人世,此後人鬼殊途,永無見面之日.叫她如何不柔腸寸斷,肝膽俱裂。
方兆南緩緩伸出右手,輕輕一觸那老人手背,只覺僵硬冰冷,死去的時間似已不短,可笑自己一直守在這石洞之中,竟然不知這老人何時死去。
回頭望去,只見那縷衣村女,已自行醒了過來,原來她生死玄關已通,真氣已暢通全身經脈穴道,不致凝聚不散,是以暈厥不久,即自動清醒過來。
方兆南黯然嘆息一聲,勸道:“人死不能復生,姑娘也不必太過悲傷,何況陳老前輩生前還要熬受經脈硬化之苦,這等舉世無比的慘酷折磨,只怕非常人所能忍受,如非為著姑娘,只怕他老人家早已不願生在人間了。”
縷衣村女慢慢的挺身坐了起來,拭去臉上淚痕,說道:“我爺爺可有什麼遺言告訴你麼?”
方兆南道:“陳老前輩昨宵傳授我武功之時曾經告訴我說。他死之後,把他屍體葬在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