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鐘鳴,啟發少林僧侶們衛寺之心,把橫臥陣中,有礙陣勢的屍體,紛紛的挑摔出來。
有些僧侶雖然未死,但亦被用禪杖挑摔出來。
這些人平日同堂學藝,一室禮佛,彼此間情意是何等深切,但形勢逼得這些和尚們,不但不能對傷殘的師兄們施以救護,而且還得殘忍的用兵刃把他們挑摔出來,以免他們防礙陣勢的變化。
群僧似都已忘記了自己的血肉之軀,個個勇猛絕倫,揮杖衝打,只求傷敵,不顧自保。
這一來,那黃衣麗人奇猛無比的攻勢,又被壓制下來。
方兆南又探手入懷,摸出磁瓶,一口氣把瓶中所餘的續命金丹,完全吞了下去,長長吸一口氣,揮劍疾衝而上。
他似是已知自己這等飲鳩止渴之法,已把用以保心護命的精力,完全發揮了出來,縱有起死回生的靈丹也難以保得性命,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轟轟烈烈戰死的好。
他已存下必死之心,劍折上也沒有了顧忌,每一劍式,都發揮出十二成的威力,寒芒閃爍,充滿著殺機。
袖手樵隱等群豪,竟然被他凌厲的劍勢擋住,難越雷池。
這時,那藍衣少女卻悄然無聲的率領五隊鬼形怪人,繞過羅漢陣,撲熄了那高燃的火炬,火光熊熊,光耀如畫的少林寺,片刻間恢復了一片夜暗,一團團碧綠的火光,到處閃動,景象忽然轉變得十分恐怖。
雙方激鬥間,忽聽那黃衣麗人一聲嬌喝,雙臂一振,凌空而起。
就在她躍飛而起的同時,兩手一揮,兩蓬銀芒,隨手而出。
十個少林僧侶,應手而倒。
那黃衣麗人卻藉機衝了出來。
大愚禪師眼見全寺中選出來的精銳高手,傷亡近半,心知大勢已去,不禁輕輕一嘆,他低聲的對大道說道:“三師弟請整理殘餘,再排羅漢陣,準備再戰,小兄單人去鬥一下那冥嶽嶽主。”
要知羅漢陣乃是群鬥陣式,攻拒之間,全陣一體,武功過於高強,處身陣中,也不易全部施展出手。
大玄禪師眼看寺中弟子傷亡慘重,激起了拼命之心,未等大愚禪師出手,一見那黃衣麗人,衝出了羅漢陣,便大步直追了過去那黃衣麗人飛出羅漢陣後,高聲喝道:“住手。”
袖手樵隱和那紅衣少女等,首先停下手來,縱身而退。
那黃衣麗人清脆的聲音,響蕩在耳際,道:“這是你們最後機會了,如若再不束手就縛,全寺僧侶,一體誅絕。”
大愚禪師環視四周一眼,看那選出的高手,已然傷亡過半,不禁暗暗一嘆,高聲說道:
“嶽主儘管下令出手,若不把我們少林寺中的僧侶悉數誅絕,只怕你也難動少林寺中的一瓦一木。”
黃衣麗人冷笑一聲,突然舉手一掌,遙遙推出。
她劈出的掌力,未顯出強猛的威勢,也沒有一點嘯風之聲,但那疾奔而來的大玄禪師,卻悶哼一聲,身軀向後倒退了四五步遠。
忽聽砰的一聲輕響,大玄禪師,倒了下去。
大愚禪師暗提一口真氣,大步而上,滿臉肅穆之色,說道:
“老袖先和嶽主絕一死戰……。”
黃衣麗人冷笑一聲,接道:“你們既是至死不悟,我只有一體誅絕了。”
大愚禪師一揮禪杖,道:“老衲先行領教,嶽主請亮兵刃。”
少林寺的僧侶們,雖已經傷亡累累,但大愚禪師仍然不肯有失身份。
扶劍站在一側的方兆南,突然插口說道:“老禪師請退開兩步,這第一陣就讓給在下打吧!”
黃衣麗人環顧四周一眼,笑道:你們已被困入了五鬼陣中,只要我一聲令下,同時有三十二種不同見血封喉的淬毒暗器,一齊發出,在這暗夜之下,縱然有著過人的眼力,也是無法避開,一盞熱茶工夫之內,你們都將與世長辭了。”
大愚流目四顧,果然發覺已被困入重圍,原來那些鬼形怪人,藉著四下閃動的碧火,掩人耳目,大部分卻悄無聲息地把群僧包圍起來。
方兆南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發覺那些鬼形怪人,都選了一定的方位,如若他們當真的齊齊發出暗器,場中所有的少林僧侶,都無法避開那交叉射出的暗器。
心知那黃衣麗人幷非恫嚇之言,心中暗暗忖道:“眼下之策,只有纏住那冥嶽嶽主,使她不能下令,讓那些鬼形怪人們發出暗器……”
心念一轉,立時大喝一聲,揮劍向那黃衣麗人攻去。
他未出手前,已覺內腑傷勢,有了急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