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南不禁大吃一驚,探手摸了一塊山石,握在手中。
轉臉望去,只見那鬚髮蒼然的老人,正自行功至緊要之處,頭頂之上,熱氣蒸騰,鬚髮微顫,似是幷未發覺這似人似猿的怪物。
他腦際迅快的一轉,暗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熊了,看這等威猛的樣子,定然力大無窮。我手無兵刃和它相搏,實無把握勝它……。”
付思之間,那怪物的血盆大口,已將和那禿頂老人的傷口相接。在這緊迫的形勢下,使方兆南無限再多考慮,右腕一揚,手中的山石陡然飛出。
這一擊用了他全身的力氣,山石刮帶起一片嘯風之聲。
那黑熊雖然形容可怖,力大無窮,但行動卻極遲緩,被方兆南飛來一石,擊中鼻樑之上,疼的一聲怒吼,向後退了兩步。
方兆南一擊得手,左右雙手順勢又抓起兩塊山石,大喝一聲,振腕打出。
這次那黑熊已有了防備,巨掌一揮,把一塊山石擋住,另一個山石,卻擊中了那黑熊大腹。
但聞咯的一聲,如擊敗草之上,那塊擊在黑熊腹上的山石,競被彈了回來。
方兆南見黑熊皮肉堅厚,山石擊中,竟未能傷它分毫,不由怔了一怔,縱身直掠過去,一招“飛鈸撞鐘”當胸擊去。
黑熊身體笨重,閃避甚慢,方兆南拳勢擊個正著。
但見它笨重的身軀,搖了一搖,大吼一聲,伸出兩隻巨掌,抓了過來,它皮厚肉粗,中了一拳二石,竟然毫不礙事。
方兆南身子一側,避開了黑熊抓來之勢,心中暗暗忖道:
“此物皮肉如此堅硬,我手中又無兵刃,只怕難以傷它。”
方兆南聰明過人,幾掌幾拳打過,已知此物皮厚肉堅,要想傷它,決非易事。
他立時改用遊鬥之法,不再全力出手,保持耐戰之力,故意逗它轉來轉去,看準機會,就給它一拳,或是撿塊山石投去。
這麼一來,那黑熊果然被他逗的暈頭轉向,空自怒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黑熊似被方兆南逗的瘋狂起來,怒吼一聲,揮臂橫掃而出。
但聽一陣山石碎裂之聲,石屑橫飛,幾根突立的嶙峋怪石,竟然被它生生擊斷。
方兆南吃了一驚,暗道:“此物已中了我不少拳腳,竟然若無其事,而且力量如此強大,皮肉又如此堅硬,只要被它擊中一下,也是當受不起,怎生想個法兒,早些把它制服才好……。”
正感為難之際,忽見那黑熊,轉過身子,搖搖擺擺的向那禿頂老人奔去。
時機已到危急一髮之間,方兆南已無法再想下去,大喝一聲,躍起直撲過去。一招“五丁劈山”用盡了生平之力,一掌擊在那黑熊後背之上。
這一掌有如鐵錘擊巖而下。
那黑熊高大的身軀,被震的向前一傾,大吼一聲,回過身來,巨大雙臂一張,猛向方兆南抱來,血盆口大張,白牙森森。
方兆南一掌擊中黑熊後背,手腕被震的一麻。
眼看轉身抓來,立時疾快的向前欺進一步,欺入黑熊懷中,用頭頂住那黑熊下顎,雙手拿住它雙肘關節,十指漸漸加力。
這是個異常險惡的局面,只要方兆南扣拿黑熊時間關節的五指一鬆,立時將傷在那黑熊巨掌利爪之下,或是頂在那黑熊下顎頭頂一錯,也將防在那黑熊巨口利爪之下。
只聽那黑熊重重的急喘之聲,不絕於耳。
方兆南被推的直向後退,心中暗暗忖道:“我得把它引得離那人遠些,再設法擺脫驚險的局勢。”
忽然覺得心神一震,雙手幾乎鬆開,趕忙定定心神,暗加雙手勁力。
原來他被黑熊推的撞在山壁之上,震的內腑一陣浮動。
目下唯一的生機,就是設法,引誘它轉方向,讓自己離開石壁。
那知人熊覺著方兆南不再後退時,立時全身加力,向前推去,人熊胸腹相觸,壓力逐漸的增強。
方兆南後背,手肘,都已被那黑熊逼的貼在了石壁之上。
方兆南忙運真氣相抗,人與熊互較力量,初時,還可抗拒,但這等生死相拼,全憑天賦,武功。巧勁卻已失去了作用。
時間一久,便覺不敵,只感到壓力漸強,全身都被那黑熊逼的貼到了石壁上面。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忽覺身上壓力突減,長長呼一口氣,睜開眼睛,左顧右盼了一陣,忽的向地上栽去。
原來他已用盡了全身所有氣力,憑藉一種求生本能,進發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