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麗人冷笑一聲,道:“只有片刻時光了,你還沒有決定嗎?”
大愚道:“老袖不解女施主言中之意?”
黃衣麗人道:“這麼看來你們倒是甘冒全寺僧侶俱被劍誅絕滅之險,不惜一戰了。”
大愚禪師道:“少林寺迄立武林,歷數百年,不知見過了多少風浪,但仍安然無羌,老袖堅信女施主雖盡起冥嶽精銳而來,少林寺也不致覆滅於女施主的手中。”
黃衣麗人冷漠的一笑,目光掃掠過南北二怪,道:“想來你們是憑仗這兩人支援了。”
南北二怪一直未發一言,此刻似是再難忍耐。
北怪黃煉首先冷笑一聲,道:“你可以在別人面前,唬唬嚇嚇,但在老夫面前,最好是規矩一些。”
那黃衣麗人道:“如果我記憶不錯,兩位好象是南北二怪了?”
南怪辛奇道:“是又怎樣?”
黃衣麗人道:“南北二怪素來水火不容,想不到如今倒言歸於好了?”
北怪黃煉冷哼一聲,道:“後生晚輩,說話竟敢這般放肆!”
那黃衣麗人忽的嫣然一笑,道:“我尊稱你們一聲老前輩,只不過是對兩位客氣一下罷了,難道我還當真怕你們不成嗎?”
方兆南聽得心中一動,暗道:“這冥嶽嶽主的底細、身世,只不過聽聞於傳說之中,究竟如何,只怕當今武林之中,能夠知道的,少之又少,南北二怪,倒像是知道她的來歷一般,倒不如藉機探問一聲。”
當下說道:“辛大哥,你可知道這女人的來歷嗎?”
他素知北怪黃煉脾氣暴燥,而且對自己又無好感,如果問他,定然要碰一個釘子。
只聽南怪辛奇縱聲大笑道:“好兄弟,算你問對人了,除了老哥哥之外,當今之世,只怕再難找出知道她底細的人……。”
北怪黃煉冷然接道:“你知道又怎麼樣?”
南怪辛奇拂髯一笑,道:“有我在場,你永遠吹不起牛了!”
方兆南急急接道:“辛大哥,小弟急欲瞭解內情……。”
南怪淡然一笑,接道:“你不用擔心我和黃老怪的口角之事,我們已經爭吵打鬧了幾十年啦,哈哈,只要大哥能活一天,哼!
黃老怪永遠也別想在武林獨樹一幟……。”
北怪黃煉大聲喝道:“北怪要是不死,你也永遠難霸業江湖。”
南怪辛奇道:“反正咱們總要有一個先死。”
黃煉道:“只不知那人是誰!”
那久未說話的黃衣麗人,突然冷冰冰的接了一句,道:“如若兩位今宵一定要幫助少林僧侶,南北二怪只怕要一齊死亡。”
北怪黃煉怒道:“就算是羅玄復生,也不敢對老夫這等無禮,就憑你這個晚生後輩,竟敢這樣對老夫說話?”
那黃衣麗人格格嬌笑一陣,道:“昔年你們兩人合手,各出絕學,對付那老牛鼻子一人,勉強撐到一百合,今夜我要在百合之內,使你們南北二怪一起橫屍當場。”
南北二怪,似已被黃衣麗人激怒,目光閃動,鬚髮怒張,看樣子已有出手之意。
方兆南眼看形勢已成劍拔弩張之局,南北二怪如出手,定然全力施為,不和那冥嶽嶽主分出生死,只怕不肯停手。
但這一戰,事關武林正邪消長,幷非一二人盛名之爭,少林寺八百僧侶,已排好羅漢陣式,蓄勢待敵;單人決戰,倒不如把強敵引入寺中,群策群力,一鼓而殲。
他趕忙介面說道:“嶽主斷梭代柬,邀請天下英雄,赴會冥嶽,想一舉殲滅天下高手,以成武林霸業,用心可算毒辣……。”
那黃衣麗人突然舉起素手一招,嬌聲接道:“你再向前走近一步。”
方兆南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引之力,猛的把自己向前一帶,不自禁又向前走了一步。
這時,兩人相距只不過三四步遠,夜風飄送來那黃衣麗人身上濃烈的幽香,撲鼻沁心,醉人如酒。
突然間,梵音嫋嫋,由那莊嚴的少林寺中傳了出來。
這聲音開始時異常低沉,但逐漸高拔。
夜靜人稀,空谷傳音,滿山盡都是一片梵唱之聲。
這聲聲梵音中,似是充滿了一片祥和,但又隱隱含著一股悲壯之氣。
莊嚴經文、梵音,使那排列在大愚、大道身後的二十四名少林高僧,神情逐漸的轉變成肅然之色。
那黃衣麗人微微一聳柳眉,高聲說道:“現在相距子夜三更,只餘下一盞熱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