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足奔入但腳步方自跨入祠堂心頭便不覺一凜!
晨霧中桐堂前石階上竟倒臥著兩具??體看他們的裝束打扮赫然竟是唐門中的弟子。
蕭飛雨雖非心細如之人但只因懷抱展夢白怎敢有絲毫大意故不走正門提氣躍向旁邊的窗戶。
‘帝王谷’之輕功果然卓絕當代她懷中雖抱著一人但身形起落間足下仍不帶絲毫聲息。
那窗戶欞框整齊糊得雪白她用指甲輕輕點了個月牙洞眯起一雙眼睛湊往裡瞧去。
這唐氏家祠果非尋常人家可比祠堂修建得軒敞整齊堂皇富麗神幔神桌也俱都是嶄新的顯見方自修建過。
神案前長明燈下卻木然端坐著一人只見他長衫不整髻蓬亂彷佛久已朱經洗滌面上更是十分憔悴潦倒眉宇間憂憤重重身側放著個特大的酒葫蘆正茫然瞧著前方出神口中不住喃喃道:“好好你嫁入了……嫁入了……”舉起酒葫蘆咕嘟咕嘟痛飲起來。
蕭飛雨見他行止雖然潦倒落拓但氣宇間卻隱隱流露出一種瀟??之意顯見昔日必是個風流人物又似是為了情人別嫁而正在自怨自苦但一時終究也猜不透他究竟是何人物也不知該如何行動。
這時她懷中的展夢白突然呻吟一聲。
蕭飛雨大驚之下顧不得再瞧窗裡動靜先俯去看展夢白的傷勢那知就在這一剎那但聽‘呀’的一聲她面前窗戶突然洞開。
那落拓的長衫人已筆直站在窗前面上仍是一片痴迷蕭飛雨驚退一步輕叱道:
“你是什麼人?”
長衫人冷冷道:“你又是什麼人?”目光一垂瞥見她懷中之人面上突然變色失聲道:“展夢白!”
蕭飛雨不覺吃驚道:“你認得他?”
長衫人也不答話神色卻甚是驚惶左右四顧一眼沉聲道:“姑娘請快快將展兄抱進來!”
蕭飛雨遲疑道:“但……”
長衫人著急道:“在下與展兄乃多年舊友絕無惡意姑娘但請放心進來快!快!
再遲便來不及了。”
蕭飛雨瞧他神色並無惡意縱身一躍而入那知這長衫人竟一把握住她臂膀蕭飛雨大怒道:“你要作什?”
長衫人道:“請姑娘……”
三個字方自出口桐堂外已有一陣笑聲傳來這笑聲也說不出是嬌媚還是陰冷正是那‘人妖’柳淡煙出來的。
長衫人又自孌色道:“快隨我來躲一躲。”
蕭飛雨自也一驚就在這一句話功夫心頭閃電般忖道:“此人究竟是誰?是敵是友?他若是柳淡煙同路之人為何如此擔驚又為何要出手相助於我他若非柳淡煙同路之人又怎會知道他要前來?”
但此刻情況已容不得她多加思索更令她別無選擇只有任憑那長衫人拉著臂膀直奔而入。
長衫人聲奔至神案掀起垂起長幔惶聲道:“姑娘快進去在下坐在這桌子上掩護。”
蕭飛雨咬一咬牙伏身而入只覺掌心被塞入一物長衫人道:“這是救傷靈藥……”案幔隨即落下。
她眼前頓時一片漆黑祠堂前已有腳步之聲走入。
※※※
柳淡煙仍是雲鬢高挽長裙曳地走起路來腰肢婀娜面上仍然帶著那嬌媚的笑容誰也瞧不出他會是個男人!
他身側一人長衫飄飄面自無須身上揹著個看來十分沉重的大包袱面上也帶著笑容赫然正是孫玉佛。
那長衫入木然坐在神案前手裡捧著酒葫蘆見到這兩個人宛如未見一般只是不住飲酒。
柳淡煙滿面嬌笑走到他面前笑道:“林兄好悠閒舉杯對霧安坐飲酒當真雅的很……雅的很……”
突然一把搶過了他的酒葫蘆面色也立刻變的如籠寒霜厲聲道:“但我要你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請你喝酒的麼?”
長衫人茫然一笑也不答話。
柳淡煙道:“別的不說石階上那兩具??身我再三囑咐你你為何不去埋了姓唐的人家這兩天雖因在辦喜事照顧不到這冷地方但你將偌大兩具??體涼在門口莫非將別人都當作瞎子不成?林軟紅呀林軟紅你眼裡也太瞧不起我了!”長衫人竟是‘九連環’林軟紅但這江南名俠此刻被人這般輕侮竟何不言不動彷佛呆子一般。
孫玉佛緩緩道:“林兄這幾日為了秦姑娘的婚事正已茶不思飯不想柳兄何必怪他。”
柳淡煙目光一轉格格笑道:“誰怪他了我這不過是見他鬧著玩的想那秦瘦翁當真是個老糊塗不要林兄這樣的女婿卻偏偏要將女兒往別處送林兄你說是麼?”
林軟紅面色微微孌了一變但仍然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