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少年怔了一怔玉面變得鐵青宮錦弼道:“老夫來了這許久了怎地主人還不出來?”
錦衣少年沉聲道:“主人早已出來了!”
宮錦粥道:“在那裡?”
錦衣少年道:“便是在下!”
宮錦弼大怒道:“你是什麼人?也配請老夫來這裡?”
錦衣少年道:“在下花飛奉家嶽之令到江南一遊家嶽曾囑咐在下見到宮老先生時多加問候。”
宮錦弼面色稍舜道:“原來你便是蕭……蕭相公的女婿想不到二十多年他還沒有忘記老夫。”
展夢白暗奇忖道:“那蕭相公究竟是何人物?他一個女婿竟被人稱為駙馬遠行至此還有這般排場這宮錦粥言語錢銷傲骨崢嶸卻也不敢直喚他名字。”一時之間不禁對這傳奇人物起了好奇之心。
只聽花飛朗朗笑道:“家嶽怎會忘記宮老先生常道二十年來宮老前輩的劍法必定越精進了……”突然轉口道:“請請用些淡酒……”自己端起杯子仰一飲而盡。
伶伶望著他面前的酒菜滿面俱是羨慕之色兩隻眼睛睜得又圖又大宮錦弼一撫她頭笑道:“伶伶好久沒有吃肉了吧!既有人請還不多吃些。”
伶伶畏縮地吃了一口心裡雖害羞卻又捨不得不吃展夢白暗歎道:“這宮錦弼劍法絕世若想富貴豈非易如反掌不想此刻欲如此潦倒想必此人定有一身傲骨滿腔俠心才會一窮如此。”
突聽花飛朗笑一聲道:“展朋友怎不吃上一些大傢俱是自己人吃一些沒有關係。”
展夢白心頭大怒冷笑道:“自是沒有關係!”舉起筷子大吃起來其實他方才早已吃飽只是不忿花飛的言語神情生像是他心存畏怯不敢動筷子是以他雖早已吃不下了卻仍然手不停筷子吃之不已。
伶伶見他如此吃像垂一笑也放心地大吃起來一時間各人都不說話倒像是要吃個夠本似的大殿中只聽一片咀嚼之聲神佛若是有靈真要氣得瘋了那些錦衣童子不住添酒加菜在旁邊卻看得呆了忍不住俱都掩口竊笑:“駙馬爺怎地請來這些餓鬼?”
宮錦弼組孫兩人將面前矮几上的菜吃得乾乾淨淨痛飲了十七壺多年陳酒伸手一抹嘴巴道:“好酒好菜你將老夫請到這裡若是隻為了飲酒吃菜那麼老夫此刻就要走了。”
花飛哈哈笑道:“如此匆匆老丈怎能就走待花某敬老丈一杯!”雙手持酒離座而起走到宮錦弼面前道:“花某先為老丈倒滿一杯。”
宮錦粥仰天笑道:“再滿千杯又有何妨?”舉手拿起了酒杯。
展夢白只道他兩人要在倒酒時一較內力不禁凝目而視只見花飛緩緩伸出酒壺不帶一點風聲宮錦弼冷笑一聲酒杯隨意一抬便湊到壺口宛如有眼見到一般花飛雙眉一軒突地將酒壺移開一尺宮錦弼神色不變酒杯立刻跟了過去。
花飛又突地手腕一提宮錦弼酒杯立刻隨之一舉花飛手掌移動酒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他手法快如閃電但宮錦弼的酒杯卻始終不離壺口晶杯銀壺在燈火下閃閃飛舞眾人不覺都看得呆了。
宮錦弼突地厲叱一聲道:“豎子膽敢欺我眼瞎麼?”手臂筆直動也不動地停了花飛的酒壺黏在杯緣竟再也移動不開只見他面色漸漸凝重。掌上青筋暴起指節處卻越來越白雙足生了根似的釘在地上厚底官靴的鞋底竟變得越來越薄原來竟已陷入地裡。
展夢白暗歎忖道:“難怪這少年如此狂傲原來他武功竟如此深厚。”大殿中靜靜寂寂只有呼吸聲此起彼落。
突聽“咯”地一聲花飛掌中酒壺壺嘴折為兩段花飛腳步踉蹌連退數步“當”地一響酒壺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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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錦弼仰天飲盡杯中之酒擲杯大笑道:“宮錦弼雖然又老又瞎卻也不是別人欺負得起的。”
花飛目光一轉眉字間突地殺機畢露冷冷道:“真的麼?”
宮錦粥道:“你若不信不妨再試一試。”
花飛緩步走回座上步履間又自恢復了驕傲與自信緩緩道:“二十年前家嶽在塞外匆匆接了宮老先生一劍便常道海內劍客宮老先生可稱此中翹楚在下雖少涉足江湖卻也聽得江湖傳言“千鋒之劍快如閃電”想見宮老先生的劍法必定高明的很”他忽然改口恭維起來宮錦弼捻鬚笑道:“閣下何以前倨而後躬?”
花飛冷冷道:“但這不過是宮老先生雙眼未盲之前的事而已如今……如今麼……
卻是今非昔比了。”
宮錦弼笑容頓斂大怒道:“劍法之道正邪優劣在乎一心老夫雙眼雖瞎自信劍法卻絲毫未弱。”
花飛冷笑道:“目為心窗心窗閉了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