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生疼。伸出無力的手掌以期阻止這一切,剛剛睜開的睡眼瞬間閉合到極致。1、2,短短兩秒。顧不得那縷殺人的日光,夜北又把眼睛擴至眼眶邊緣。這一張一合間,妙到毫顛。戲劇化的一塌糊塗。
那縷陽光依然直爽的映著他目,夜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偏頭躲進一方陰影,一道纖細的陰影正好遮住他瞪圓的雙眼。邊緣處那一圈被陽光映的透紅的輪廓,絢麗動人,美不可言。
輪廓內一覽無餘的一片雪白,晶瑩的幾欲滴水,完美的不可方休。夜北只覺得這方白比那陽光更甚,晃的他再次緊閉雙眼,將頭重重的砸進棉枕裡,努力的回想昨晚種種,最後卻只能是頹然無果。
可能是昨晚醉的太厲害,依依穿衣服的時候都顯的很無力,動作慢的可以一一定格。她當然感受到了夜北已然清醒,但她卻並沒有回頭,自顧自的慢條斯理的穿著自己的衣服,但不管怎樣卻始終只給夜北一個後背。
夜北不知道依依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道她究竟穿了多久的衣服。他只知道自己赤身裸體,渾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腦中揮之不去的是依依那晃死人的裸背。有些惱火的點顆煙,狠命的吸著。菸圈裡,依依一言不發的收拾屋子,然後去做早飯。
依然沒有爭吵,沒有哭泣,也沒有晨起令人回味的纏綿。沉默的一如既往。
這叫什麼事?夜北皺著眉一遍遍的問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結束了,心裡最後的一絲不捨都已拋卻。怎麼就發生這種事了?已經連續抽了三顆煙,夜北依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吃飯了,快起來吧。”依依不帶絲毫情緒的話語,打破了夜北糾結的心緒。
依依上前遞給夜北衣服,然後就低頭開始收拾床鋪。依舊的一言不發,細緻的疊起被子。
夜北快速穿上衣物,二人相戀四年有餘,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坦誠相待”。難免他有些窘迫。
第十七章 夢囈
飯桌前,夜北看著煎蛋,依依也看著煎蛋。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世間的言語最近在二人之間好像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唇與齒之間透著莫名的陌生。
“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次早餐,這個早晨是我欠你的,它本應該是你日後的每一天的早晨。但我只能還給你這一個了”依依輕柔的話語如明亮窗外的景色,清晰的傳到夜北耳中。
夜北有些艱難的抬起頭,直視依依。
“我們結婚吧!”
突兀,絕對的突兀。窗邊那對嬉戲的鳥兒,都被這句話驚得撲翅飛走。
但依依卻沒有流露出任何驚像,只是兩竄好似早就準備好的清淚,剋制不住的湧出,不斷的沖刷那泛著異樣弧度的嘴角。
這世上有倆個字叫做責任,不是負責的責,而是責任的責。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願,沒有望,只有願。這是一份甘願,一份甘願為了某人某事窮其一生的願。它不需要寬厚的肩膀,不需要天地為證的誓言,它只需要一顆真誠的心。它不是每天掛在嘴邊的承諾,也不是堆積如山的金錢,它只是你一個明確的行動。
夜北是混亂的,毫無頭緒的說出這句話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種事,看似平靜他,腦子裡亂的跟什麼似的。驚詫,疑惑,不甘,懊悔,愧疚,形色各異的諸多情緒如塗鴉的畫板,看不出來那一筆才是開始,哪一筆又是終點。但他只知道一點,他需要做點什麼,不能就這樣當沒發生過。
他不能讓這個自己曾經,願與其終生的女人脫離自己的保護。他深知依依對男女之事的那種執拗,他也確信依依一直都愛著他,他不能就這樣棄依依而不顧。他也知道這樣做自己不甘心,這樣做對不起遠在心尖的繆卡。但他又必須這樣做,就像已經咽至喉間的苦澀,再苦也吐不出來了。
這種心理很不好描述,甚至很多人難以理解。夜北沒時間,也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心力去想,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就應該這樣。依舊處在一種意外打擊下的他不知道,其實這就是男人所有光芒中最亮的一點,一種所謂的,叫做責任的東西。
就這樣,又是就這樣,講故事就是這樣。總是這樣的就這樣了。他們就這樣又回到了原點,試圖重新攜手相望,點燃消逝的時光。然而…
雖然決定是夜北下的,他也做好了迎接這個決定帶來的一系列事情的準備。可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開心。每次開啟電腦都會不停閃動的資訊會讓他不知所以,每天都會收到的手機簡訊會讓他深深愧疚。無數個夜與北方之間的縫隙裡,蟲兒低語,夜北,你究竟愛著誰?
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