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人?
“你胡說什麼”看著滿臉狐疑的李夫人,唐夫人覺得嘴巴里苦苦的,她真的後悔今天來這裡了,不但沒有消弭那些指指點點,還讓自己被人嘲諷,傷了面子不說,還又添了些笑話。
“紅綺?大嫂,紅綺怎麼了?”唐婉一直以為紅綺被胡夫人安置妥當了,冷不丁的聽到這樣的話,驚詫出聲詢問。
“我們到廣孝寺上香的事情是紅綺那丫頭告訴陸務觀的,娘很生氣,就讓你大嫂把那丫頭送到陸家,問問陸家這算怎麼一回事,問他們要一個說法,順便也請唐夫人管好自己的愛子,不要再想些歪門邪道的法子來打擾你了。”胡夫人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下,並沒有說紅綺之前已經被她變相的懲罰了一通,當然,她也不準備說。
“把她送到陸家也好”唐婉有些難過的搖搖頭,道:“她的心一直留在陸家沒有回來,強留在我身邊也不是件好事,希望陸務觀納她為妾之後能夠好好的對她,不要辜負了她為他做的那些事情。”
“你們胡說些什麼,大郎一向潔身自好,怎麼會和一個丫鬟有什麼首尾?唐惠仙,休你出門是我的意思,大郎是拗不過我,才寫的休書,你不能因為怨恨他就這樣抹黑他”唐夫人真急了,這話要是傳開了,兒子豈不是會讓人詬病,說他談話好色,連前妻帶走的丫鬟都不放過?
潔身自好?在任上不思為一方百姓謀福,整日裡醇酒美人,被朝廷指責“燕飲頹放”的男人會潔身自好?還真是笑話
當然,那是未來的事情,唐婉不能拿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說事,她只是輕輕地搖搖頭,道:“紅綺是我的貼身大丫鬟,我們沒有必要為了抹黑陸務觀,捏造事實,那對我來說也一樣不光彩。唐夫人,還是那句話,請您好好地管好您的愛子,他的品行真的沒有您想的那麼好”
“你這惡毒的婦人”唐夫人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就知道不少人都在懷疑自己,懷疑陸游的人品,這讓她頭皮發麻,她指著唐婉,怒斥道:“就算你心裡有怨有恨有仇,你衝著我來便是,為什麼詆譭大郎的名聲?你明明知道大郎寫休書是迫於無奈,可他心裡卻還是掛念著你,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他對你的一番深情?”
“他的深情我要不起,還是請他收回去吧”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唐婉就壓不住心頭的怨恨,她冷冷的道:“他的深情,他的雄心壯志,他的品德高潔都只在他的嘴裡,他的筆下,他的詩詞之中,從來就沒有在他的行動中,還是省省,不要讓人笑話了”
“你……”唐夫人指著唐婉,腦子裡卻靈光一閃,道:“你們說說,像這樣伶牙俐齒,半點都不肯想讓的兒媳婦誰家敢要啊?我讓大郎休妻也是有苦衷啊”
“唐夫人,我剛剛就已經說了,我不再是陸家婦,沒有必要忍氣吞聲。您捫心自問,我以前可曾用這樣的語氣和您說過半句話?其實就算是今天,我用這樣的態度對您,不也是您逼得嗎?”唐夫人的退縮,唐夫人的惱羞成怒,讓唐婉少了敬畏,有了勇氣,原來她也就是個平常人,唐婉冷冷的道:“至於您的苦衷……您不就是覺得兒子是自己的,見不得兒子兒媳恩愛度日,所以才想逼走兒媳,好把兒子拉回身邊嗎?唐夫人,不是我危言聳聽,當您的兒媳還真的不容易”
第二十七章快意
坐在緩緩駛離孟家的馬車上,唐婉終於可以不再費力的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她輕輕的往後,靠進軟和的靠枕,雙手輕輕地揉著臉頰,緩和著因為一直笑,已經從痠軟變得有些僵硬的面部神經——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笑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怎麼膽子忽然大了起來?”胡夫人滿是疼愛的看著唐婉的小動作,她知道在陸家一年的生活,唐夫人對唐婉沒少責難,而唐婉一直隱忍不發與其說是孝順,還不如說是攝於唐夫人的威嚴,不敢反抗。對唐夫人,唐婉有深深的怨恨,但同樣的,也有深深的畏懼,唐婉今天居然敢面對面的和唐夫人叫板,維護自己,讓胡夫人既感動又高興,女兒終於不再是那個什麼人都能捏一把的軟柿子了。
“娘~”唐婉自然聽出來胡夫人那隱隱的得意和感動,但是比那些更多的卻還是取笑,她的手立刻攀上胡夫人的手臂,不依的搖晃著,撒嬌道:“您笑我”
唐婉的反應讓胡夫人笑得越發的厲害,唐婉臉頰發燙,手上更用力了,沒幾下,胡夫人就受不了的投降,笑著道:“好好別搖了,再搖的話,娘這身子骨都得散架了,娘不笑你就是”
胡夫人既然答應不再笑話自己,唐婉也就好就收的鬆了手,然後整這人靠近胡夫人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