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興趣,更何況胡夫人要去的還是廣孝寺。
“這怎麼可以,娘明天是想去廣孝寺為你求姻緣的,你不去可不行”胡夫人看著唐婉,臉上帶了些擔憂,道:“再說,整天這樣悶在家裡也不好,出去走走,看看風景,也是好事啊”
“外面天寒地凍的有什麼好看?”唐婉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但是她話說完,也就反應過來,胡夫人這樣說也不過是隨口找的理由罷了,她應該是又在擔心自己了,或許她最近的鬱鬱寡歡都被胡夫人看在了眼中,讓她為此擔憂不已。
“那也比整天悶在屋子裡的強”唐婉臉上閃過的內疚胡夫人看在眼中,她自然明白女兒心裡又在想什麼了,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三娘,娘知道你有心事,娘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困擾著你,娘想要為你排解為你分擔也無從下手……”
“娘,對不起”唐婉想要安慰胡夫人,想要解釋給她聽,但是她張了張嘴,卻又把所有的話給嚥下,歉然的道:“都是女兒不孝,讓娘擔憂了”
“你是孃的女兒,不管你要做什麼,也不管你做了什麼,娘都會理解你,都會站在你身後的。”胡夫人輕輕地拍拍唐婉的手,道:“哪怕明明知道你的有些做法有欠考慮或者乾脆就是錯的,只要你堅持,娘也不會勉強你。三娘,娘希望你明白,娘只求你能快樂幸福,別的都無所謂。”
“娘~”唐婉靠過去,依偎著胡夫人,眼眶微微泛紅,卻什麼都沒有說,她也不知道她應該說些什麼,語言在這份濃濃的關愛面前顯得蒼白。
胡夫人伸手摟著女兒,輕聲道:“三娘,別有什麼內疚,更不用覺得承受不起。等你以後當了娘就知道了,做孃的不管為子女做什麼都是甘之若飴的。”
“娘,萬一……萬一我真的像唐夫人所說的那樣,註定命中無子呢?”唐婉試探著問道,她心裡最矛盾的事情是和趙士程的姻緣,她既不願意嫁給趙士程,擔心因此而連累他,又對與他錯過而心傷,而最令她惴惴不安的則是她能不能生養了。要知道她前世嫁先給陸游一年半無孕,後嫁給趙士程三年也無出,她真的很擔心自己的身體有毛病。
“你在胡說什麼”胡夫人輕叱一聲,然後看著滿眼擔憂的唐婉,輕聲道:“你打小就是嬌養著長大的,身體調養的一直都很好,又從來沒有因為什麼大的病痛留下的病根,怎麼可能會不孕呢?”
“我只是有這樣不好的感覺”唐婉苦笑一聲,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和胡夫人解釋,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解釋,她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說事,道:“您知道,這一兩年,我的葵水就一直不大正常,現在雖然調理了大半年,但是不時地還是有些……我不知道能不能調理好。”
“這些都是陸家那個妖婦和陸務觀給害的,你以前可沒有這些毛病,現在你吃了那麼長時間的藥,上次王大夫也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說起這個,胡夫人就是一肚子的氣,女兒未嫁之前可沒有這些毛病,都是嫁到陸家之後才出的毛病。上次唐婉不適請了大夫過府診脈,那王大夫說的雖然隱晦,但還是讓胡夫人火冒三丈。
王大夫是山陰有名的婦科聖手,唐婉出嫁之前,特意請他為唐婉診過脈,並請他開了一些調養身體的方子。這也是胡夫人對女兒的拳拳關愛,希望女兒的身子調養好,進門就能傳出好訊息。
可是,王大夫是怎麼說的,說她的身子虛的厲害,應該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不知道節制,卻又沒有好好的調養,更兼心情不好,一隻有一股鬱氣結與胸口,時間一長,就成了這個樣子,而她一直未孕,與這個也不無關係。
王大夫的診斷讓胡夫人當時險些氣炸了,恨死了那曾經信誓旦旦會對女兒好的陸家人,對女兒也更加的憐愛了,也請王大夫開了調理的方子,吃了半年,雖然葵水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但是虛火旺盛的毛病卻也調理好了。
“可是,我還是擔心有什麼萬一。”唐婉輕輕的嘆息一聲,道:“那樣的話我就永遠都不能感受到娘所說的,為了子女不管吃什麼苦都能甘之若飴的感受了。”
“你這孩子~”胡夫人的心裡酸酸的,摟著唐婉的手也緊了緊,然後試探著問道:“三娘堅持要娘回絕了趙家,也有這個原因吧”
“娘怎麼又提這件事情了呢?”唐婉嗔了一聲,不想再談,但是胡夫人火辣辣的眼神卻讓她有種無法遁形的感覺,她只能苦笑一聲,道:“好吧,我承認,這也是原因之一。趙士程是難得一見的正人君子,女兒不願意連累他,讓他因為女兒名聲受損,遭人恥笑,也不願意讓他因為錯娶了女兒,失去了做父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