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凌音點點頭,準備去拿自己的表。
“還有,”曉玲接著說,“那個偵探來了。”
凌音帶好自己的表,疑惑地回頭:“誰?”
“就是那個本來說要幫少爺您找回老太爺手錶的那個偵探。”
凌音放才想起來,輕快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讓她在大廳等我就可以了。”
“可是她已經自己去了廚房了,說是找早餐。”曉玲說。
凌音失笑,點點頭:“知道了,我馬上下去了。”
曉玲小心地關上了門,凌音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床頭,冷哼一聲,開門走了出去。
他走下了自己的大廳,所有的窗子都開啟了,這個大廳格外明亮,一掃這幾十年來的陰沉還恐懼。凌音很滿意,他一步步走下樓梯,陽光全部打到了他的臉上,自己像是個主人的走來。這二十多年在這個房子裡的行走,終有一天,他感覺到了這個房子的真正意義,雖然還如同夢幻,但是他一步步走來,卻是真實的,那真實的實現,就在今天。
“原來你的房子是這麼亮的。”孟衝的聲音從他面前傳來,有些結巴,好像正在吃東西。
凌音笑了笑,快步走了下來,看見她坐在正對陽光的位置上,正拿著一個三文治吃著,看見他,一愣,然後笑開了:“果然就不同了。”
凌音得意地笑了笑,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上,問:“今天怎麼有空?”
“這不是來恭喜你榮升董事長麼?”孟衝咬了一口三文治,“我還翹了課呢。”
凌音微微一笑:“這還要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孟衝說,“我就是幫了一個小忙而已。”
“只是來看看我?”凌音說。
孟衝搖搖頭,吹了吹自己的頭髮:“還有一個理由,我還有一個犯人要抓呢。”
凌音不解地看著她。
“偷你盒子的人。”
凌音一愣,又是無奈:“你不會想說是我吧。”
孟衝搖搖頭,放下了自己的盤子:“如果是你,那就太天真了,而且你早就布好局了,這只是一個插曲而已,我順勢幫了你一個忙推進了而已,也不是什麼很大的忙。不過,真沒想到你的兩位伯伯是那麼迷信輕信的人啊,我這樣瞎說他們都信了。”
凌音挑挑眉:“那你說是誰呢?”
“那要看你想不想知道了,”孟衝故意賣起了關子,“其實,你已經不怎麼在乎了吧,你不是你那些伯伯們,在乎那做什麼呢。”
“我自然在乎,”凌音的表情認真很多,“那可是我爺爺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你爺爺留給你的東西多了,最重要的你已經學到手了,也成功的運用了,要不也不會有今天。不過,你想知道,很簡單。”孟衝笑笑,“其實這種盜竊案件,說白了,其實都是內賊,不管多少次,不管其背景是什麼,最終,還是內賊。”
“內賊?”凌音疑惑。
孟衝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神彎起來:“主人和僕人的直覺,大部分都是對的。”
凌音想了想,眼神沉了下來。這時,聽見有人從樓上下來,他抬起頭,看見的正是曉玲,正匆匆從樓上走下來。她開心的眸子對上了凌音驚訝地眼神,一時愣在了原地。
“沒什麼大不了的,”孟衝無所謂地說,“這只是個插曲而已,她也是想幫你。”
凌音將眼神收回來,看著孟衝有些玩味地眼神。
這時,外面傳來了車子的鳴笛聲。
“哦,你該走了。”孟衝站了起來。
凌音跟著她站了起來。
孟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來說:“我能去你的書房裡看看那副圖麼?”
“什麼圖?”
“就是仿吳道子的那副觀音。”
凌音很是驚訝,但是還是點點頭,指了指曉玲:“帶孟小姐去書房。”
曉玲沒有早上的喜悅,她僵硬地點了點頭,帶著孟衝往書房走去。
看著孟沖和曉玲走進房間裡的背影,凌音停了停,直到司機的催促又響起來,他從快步往外跑去。
孟衝一個人站在那幅慈祥的觀音面前,看著她的樣子,目不轉睛,沉默良久。
暗光照著她的眼神,畫面暗淡,但是觀音的雙眼眉目低垂,內省而靜謐的神態,好像正在聆聽著孟衝的罪孽,感受著她的虔誠。
她不知站了多久,沒預兆的,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揉皺的紙,開啟來看了一眼。上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