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的衝擊震斷了二樓所有生了鏽的鐵架子,他們瘋狂地往下掉,然後被下一輪爆炸炸成了細小的殘渣,跟著一波一波的震盪在空氣中鋒利地漂浮著!
孟衝咬著牙往外走,腳上已經多出了無數細小的傷口,直到她撲倒在工廠門口的那一刻雙腿已經麻了,她在低頭看去時,發現自己穿著牛仔褲的腿已經鮮血遍佈了,而她棕色的上衣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撕碎了一半,而自己臉上則是一條條的血痕。
工廠在她面前隨著巨大的轟鳴和奔騰的怒火慢慢倒塌下來,而四周的樹木也一驚開始傳遞起火情,連片的樹林裡,紅色交織著綠色,不停地糾結著向前,火焰的光芒像是這白天裡的黃昏,燃燒了了那潔白天空的一角,鋪天蓋地而去,吐著信子向前摧毀著,帶著一絲壯烈的悲情。
“喂!喂!”
孟衝正在原地找回自己的思想,突然聽見了自己身後路程憤怒的嘶吼。
不!特警要來了!
孟衝腦子經過了這一條猛然的思想,她的手被沙石才站了起來,她往路程那裡跑去,一手用力地要抓起他的肩膀讓他站起來,費力地說:“快走!特警要來了!”
聽見“特警”兩個字,路程咬著牙地站了起來,將孟衝一把摔在了已經陷入疼痛昏迷的張星身上,然後將槍口又對準了孟衝,喘著粗氣身子不穩地說:“露露!露露到底在哪裡!”
孟衝還沒有平靜下來,沒有想好怎麼編,而且現在人都來了,編什麼也沒有用了。
“她在蔣潔家裡啊!”孟衝對著他大吼,“但是王映也不會再放過你的!他原來是要培養你!現在是要利用你啊!你搶了他的女人!王映才是露露的爸爸啊!你怎麼就想不到呢!”
路**的沒有想到,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他的露露,他的雪兒,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麼?不,老闆,不,王映,為什麼要花那麼多的功夫來要自己死呢!只要開槍就好了啊,他只是個人,只是個街上的混混!
“你騙我!”路程瘋狂地大吼一聲,將槍握緊了一些,“你有什麼證據!!
孟衝瞪著他,冷冷地說:“現在說這些有意義麼!你如果還不逃,就再也不能真相了!”
路程將手握出了青筋,他屏住呼吸看著那個滿臉是血的女孩,狠狠地喘了一口氣,然後將槍放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狠狠地甩給了孟衝,然後自己一頭衝進了火海里。
孟衝立刻將紙撿了起來,開啟看了一眼,裡面是一張黑白照片的列印還有一排她暫時看不清的數字。孟衝向要集中精力地去看那照片,可是那卻變成了一張黑白的條紋。
她什麼也無法分辨,這是她在上次爆炸腦震盪還到處亂跑後留下的後遺症,具體什麼原因孟衝還真不記得了,反正結果大概就是受到外界強烈刺激,激素一分泌自己的感官就會暫時混亂之類的。
正在她抓緊時間想要讀清楚那張紙上的資訊時,耳邊突然聽見了有**聲呼喊的聲音。
是特警來了,他們對著工廠前後大叫著:“孟衝!張星!有人麼!”
孟衝趕緊將紙收進了自己的上衣內口袋裡,然後在火海的包圍下搖著手用盡力氣地大叫:“在這裡!有人中槍!”
近三個小時後也許孟衝應該好好呆在一個鬼都不見到自己的地方療傷,但是很可惜,自己的病房外還圍著一圈等著採訪的記者,而病房裡還有兩個來給自己錄口供的警察:李澤和老王。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麼?還是你們在耳機的那頭沒有聽清楚啊?!”孟衝的腦袋和身體正有些分家,真的懶得說什麼了。真是羨慕張星,中槍打中防彈衣,子彈強大的穿透力讓他的肋骨折斷了兩根,現在正在病房裡裝死睡覺,等待醫生下一步檢查。兩次死裡逃生真不止是幸運不幸運的問題,現在還能躲過各種煩人事,才是幸運。
李澤也很無奈,只是看著她饅頭的傷口,儘可能循循善誘:“就說說你逃出工廠後看見路程往那裡逃了就好了啊。”
孟衝假裝地想了想,說:“不知道。當時張星說有阻擊,然後撲倒了路程,路程打到了那個老二,然後就是有人喊‘引線燃了’,之後就是爆炸了。我被嚇傻了一會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是張星抓住了我的腳,然後才反應過來,把他拖出了工廠,我們差點就被埋在下面了!——說起來,火勢怎麼樣了?”
老王說:“已經控制到了,應該不是會很大了,只不過有些燒到了村子裡面。”
“那太可惜了。我還說不會讓他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