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想了想,回頭看了看那亮著燈的二樓房間,窗戶前還站著一個人,靜靜地看著下面。再看一眼那佇立著的人,她決心往那個房子走去。
孟衝雙眼一動不動地從後視鏡裡看著若水走進了單元樓裡,才緩緩輸出了一口氣。
“她還會做傻事的。”蔣潔在一旁冷冷地說。
孟衝無奈:“我知道。”
“可惜我們不是上帝,無法阻止人們一再的犯錯。”蔣潔嘲諷道。
孟衝扶額,看著自己的手,輕聲說:“愛因斯坦說‘如果一個人不斷重複同一件事而期望得到不同的結果,那麼這個人就是瘋子’。那這個世界上有的瘋子還真能將所有醫院都改成神經病院了。”
蔣潔附和的“哼”了一聲,問:“去哪兒?事發地點麼?”
孟衝有些不適的搖搖頭:“回我家吧,我總感覺有事發生。”
“難道不是已經發生了?”
“不是,”她往外看著無一車的大道,“我不知道。”
蔣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開車轉了一個方向。
孟衝閉著眼睛,感覺無比沉重,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感覺到恐懼了。這讓她有些慌張起來。
蔣潔將她送到了家樓下,停下車時還是問了:“有槍戰了,那幾大部門都不會放過的,難道乾脆把事情搞大麼?”
孟衝疲憊地搖搖頭,她的手正在不停地滲出冷汗,說:“陳叔不會讓這個事情更大下去了。這事交給他就行了。”
蔣潔側頭:“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呢?”
孟衝煩躁地開啟門出去,探回頭用有些血絲的眼睛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因為這事關係太大,陳叔不會讓自己調查多年的案子落到他人手上的。”
蔣潔有些怒氣地想要再問,孟衝卻用力關上了車門,叫著:“記得換車。”跑進了自己的宿舍樓裡。
她有些奇怪。蔣潔想到,從來沒有看她這麼不自然地慌張起來,難道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孟衝急忙地跑上自己的家裡,全身都打抖了也不在乎,只是一個勁地往上。直到自己家門口的瞬間,一股強烈冰冷的感覺貫穿了全身,孟衝狠狠打了一個抖。黑暗的樓道里,她公寓的門微微開著,裡面是一片黑暗。用手小心朝門鎖地摸去,沒有撬鎖的痕跡,是有人走進了她的公寓。孟衝一驚,瞬間收回了手,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幾眼,然後立刻拉開門走了進去,帶著門沒有關。
房間裡沒有開燈,但是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公寓的不同。它沒有被人打劫搞亂,而是被人精心地整理過了,早上留在沙發上的毯子被疊著整齊放在中間,玻璃茶几上的幾個易拉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水,和壓在被子下面的一張紙條。孟沖走過去,踩在點上突然發出了“吱吱”的聲音,她一低頭,瓷板的地板已經被人打掃的清晰可見了。她定了定心神,快步走過去,小心地微微拿起那玻璃杯,將字條快速地抽了出來。
“等君良久未歸,在下只好帶走一物以做紀念,願下次相見,君能相認知己。王映”
孟衝腦子當時一陣閃雷!立刻丟下了紙,衝向了臥室,與外面一樣,臥室裡已經打掃乾淨了,被子和枕頭整齊地擺放著。孟衝目不斜視,直接衝向了自己的床墊下面,她半天摸索,終於如同起死回生地長舒一口氣,將那藏在在床墊的那一方空中的日記拿了出來。在黑暗中摸著日記後面的那一個暗紋的“孟”字,她確定這就是原來的日記。
還有些緊張的翻開了日記,用力向下抖動了幾下,又從前從後翻了幾下才放心了。她一個疲軟地靠在了床墊上,欣慰地笑了,如同重獲新生。
她抬眼看看自己面前那龐大的落地窗,那蓋住外面風景的厚窗簾終於被人掀了起來。窗外是一個圓圓的月亮,一個暗如深海的天空。
她眼睛銳利起來,用手指輕輕攪了攪自己有些潮溼的頭髮。腎上腺素激發的太多了,她只好看著外面平靜的天空,聽著房間裡細微不可聞的聲音,緩緩喘著氣,直到自己的汗冷下來。她開始感覺到巨大的疲憊和刺骨的寒冷,那是每個毛細血管裡的恐懼在平靜來下。
手指輕輕翻開了一頁,再簡單地翻到那頁,那都要被她翻爛的一頁,低頭看去,閉上了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讀著上面的句子:“忍耐如滴水穿石,決戰只在最後一滴水落下。”
“2001年10月規模清剿結束,全面失敗,全體處罰。
原因:被人出賣,行動失敗,雄玉犧牲。
C:忍耐如滴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