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空跟他扯皮廢話,她硬著口氣說:“你不是有案子要查麼!”
李澤可能也有些疑惑她怎麼那麼燥,不過自己手上的事說不定也挺棘手的,於是乾脆地掛了電話。
孟衝將手機往整理好的床上一丟,自己微微撐起身子拿著日記往床上爬,反手抓起了自己的被子一披,抱著日記閉眼就睡了。
說不定會做噩夢,不過那有什麼大不了,十年來,很少是一覺睡醒無夢的。
李澤掛了電話,帶著些剛和大學哥們喝了兩杯的酒氣的往案發現場走,報案中提到的那個單元外面已經圍了人。他們爭相猜測,槍擊的是什麼受害者。李澤不慌不忙地往裡走著,一點擔心也沒有,要是真有人員傷亡的話,現在這裡還應該圍著一隊醫務人員,起碼法醫柳意應該在這裡的。連法醫都和現場科的人都不在,哪裡有屍體。
他分開了人群走到紅線外,看見所謂的案發現場只有幾個點,正被幾個警員標記。老王已經提前到了,他疑惑地看著現場的每一個角落,唸唸有詞。李澤走了進去,先跟老王打招呼:“嗨,什麼情況?”
老王抬頭看看他,再看看現場的幾個點,搖搖頭:“不瞭解。就是有人報案說聽見了槍擊,公安來了,幾個人都說了有槍擊,然後就叫了我們。不過我來了那麼久了,連子彈都沒有找到呢,就幾處有玻璃渣子。槍擊應該是有的,看來是給人清理乾淨了。”
李澤驚訝地挑挑眉,說:“那麼專業?”
老王無語,回身給他指了指身後那個單元的五樓,說:“還有目擊者說,一開始的是五樓的一戶人家,突然發出大聲,好像是他們家的一個不成器的親戚欠錢被人打了,人家帶著人上門要債了。”
“之後呢?”李澤奇怪,怎麼那麼像是黑幫槍戰了呢?
老王聳肩:“之後就說帶走了一個女孩之類的,他們一下樓,沒多久就聽見有槍聲,還有汽車逃跑的聲音。”
李澤覺得棘手了,說的那麼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員傷亡啊。
“地上沒有血跡?”
老王搖頭。
李澤抬頭看看五樓亮著的過道燈,說:“那戶是什麼人啊?”
老王藉著暗光仔細看著小筆記本上的字,說:“姓紀的母女倆,那個不成器的親戚好像是那個母親的弟弟。”
李澤正準備拿過來,身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搶先拿了過去。李澤一驚,正想回頭說兩句,想不到卻是正一臉正色的陳宋,他更是傻了片刻,愣愣說:“隊長?”
“嗯。”陳宋的脾氣有些不對,只是答應了一聲就沒理他們了。
李澤與老王面面相覷,誰把隊長都找上了?
“隊長,這還沒立案呢……”
陳宋又是“嗯”了一聲,再看了兩眼就還給了老王,對著李澤發號施令:“跟我上去找找那個母親。——老王,你認真檢查現場,有一點血都給我找出來。”
老王點了點頭,陳宋就上樓了,李澤趕緊跟在身後。
陳宋兩階梯一上,腳步快的李澤差點跟不上。正到五樓,看見一個身穿警服的警員正在對一位穿著藍色棉質睡衣,頭髮披散,雙手環胸,眼睛有些哭紅的四十來歲的婦女錄口供。陳宋走過去,那個警員立刻愣住了。
“給我行了,你下去幫忙吧。”陳宋對著警員說。
警員呆了一下,李澤在一旁吱了一聲,他才交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快步下樓了。
那個婦女看見陳宋明顯更有些害怕了,忍不住抽泣,但是陳宋對她微微一笑,看著手中的筆記本說:“上面說您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麼?”
重複問一遍問題,面前的婦女有些慌亂了,只是混亂地點了點頭。
陳宋很溫和地笑了笑,放下了筆記本說:“我知道這上面說的不是真的,你不禁知道來的人是誰,而且還很清楚這事情是為什麼發生的。”
別說是那個李澤,那個婦女都嚇了一跳,趕緊指著筆記本,口詞不清地說:“這……”
陳宋微微推開了她的手指,然後將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認真地看著她,說:“您的女兒現在很安全,她在我家裡,我太太正在照顧她,她是被我的人帶走了。”
眼前的女人當時就傻了,睜大了眼睛看見陳宋,一個字說不出來。
陳宋安心地看著她,低著語氣說:“紀小芸女士,我相信您應該認識我,是我陳繼的爸爸,也是刑警支隊的隊長。不管現在發生了什麼,我一定在能幫助的範圍裡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