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笑著：“淩氏，可是分為不同的兩家公司。”

孟衝點點頭：“但是他們都是一家人，而他們同樣仰仗的都是老爺子凌迎軍。”

他沉默了片刻，有些注意了：“他們家的老爺子死了，你知道了什麼？”

“很簡單。我知道了他們都很貪婪，而且很迷信。”孟衝輕輕笑著，抿了一口咖啡。

“此話怎講？”

“我認識了一個人，他是淩氏唯一什麼也沒有的大少爺。前幾天，他丟了一個小金盒子，據說那個盒子是老爺子迎娶太太時隨來的陪嫁，有招財的傳說，而老爺子也是靠這個發財的。小金盒子是他們一家的傳家寶，這次傳給了少爺，可是卻被人偷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孟衝說。

王映聽完，眉毛微微一皺，繼而又微笑起來，問：“看來你沒有替他找到。”

孟衝撇撇嘴：“我不是很在乎那個。”

“可是你卻知道淩氏就要出事了。”王映繼續溫和地笑著，“能說你未僕先知麼？還是你一手造成的呢？”

孟衝毫不謙讓地笑著：“這不重要，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是很想。但是，籌碼總要平均，才能談啊。”

王映輕笑出聲了，到現在為止，他一直那麼放鬆，看起來好像是來約會的一般。

“你不知道，戰場上打不贏的，再平均的籌碼也談不贏麼？”

孟衝看著他暗色的眼睛，沒有一絲起伏地說：“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輸呢？”

王映笑而不語，只是轉了轉眼睛，看著她眼前的那杯咖啡。孟衝全身一震，她已經有些知曉了，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最快的冷靜了下來，微微低頭看了看自己咖啡的咖啡杯，那點紅點印在褐色的咖啡裡一動不動。孟衝迅速在腦海裡想著該說些什麼，一刻下來，卻只是冷靜地抬起了頭看著他。

王映與她對視幾秒，最後欣賞地笑了笑，輕輕將左手放在了桌上，伸出了兩個手指。孟衝看著自己咖啡裡的紅點消失了，快的好像從沒有出現過。

“你也該讓她把槍收起來了。”王映提醒。

孟衝將一直拿著的咖啡勺放開了，看著他額前的那個紅色的小點緩緩地消失了。

王映突然很放鬆起來，將身子往椅子上一靠，看著孟衝：“嗯，是個不錯的氛圍。”

孟衝現在真的很想要罵些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只能和他一樣裝作自己是個文明人，一個聰明危險的文明人，引經據典的說些什麼，以為自己說的是什麼高尚的東西，但是都是為了一切有利的利益。

於是她也學他笑了笑：“那麼，我們成交了。”

王映搖搖頭，孟衝一驚，手裡滲出些冷汗。

“我還要一個人。”他說。

“誰？”

“秦羽。”

孟衝意外，皺了皺眉。

“我不是很喜歡自己的計劃有漏洞的，你明白的，我喜歡所有的都完美無缺。”

孟衝想了想：“可以，你要他販毒的證據麼？”

“不，這個我才不在乎，那，我有的是。”王映不在乎地說，“我知道，你為了讓夏雲活下來，煞費苦心地掩藏一切證據，你也做得不錯，居然讓秦羽脫身而去了。現在，你也利用他夠了吧。我就在你面前了，那就，把他處決了吧。”

處決……孟衝心裡一顫，直直地瞪著王映。

王映挑挑眉，略帶興奮地說：“他們早已分崩離析了，你不用再去同情他了。他們本來就不該綁得那麼緊的，張翼仗義是個正人君子，夏雲毒辣是個瘋女人，而秦羽呢，小人一個，他們互相欣賞，互相愛上，本來就註定要毀了對方的。他們都不知道想了多少手段要得到對方了，只不過一直受到了一些世俗道德的約束而已，最後呢，一個最終出界了，帶著他們，都要是要毀滅的。”

他看著孟衝眼睛裡有些憤怒的火焰，還是不在乎：“夏雲是要死的，徐之文是要瘋的，為什麼還要留下秦羽呢？我只不過為他未來剩下一些煩惱而已。”

孟衝咬著牙：“你只不過是個變態。”

王映一驚，但是就彎起嘴角地笑了：“你我一樣，你現在手裡的這個電話就說明了。是你引誘了白蕭蕭復仇，讓她去找那個老頭子打聽我的過去。利用了白蕭蕭的悲傷，憤怒，還有乞求，讓她為你去冒險。”他微微向前靠了靠，“你也不過是在尋求與我對決的刺激罷了，不過是不容許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罷了，正義之類的意義？你父親就沒有遺傳給過你。”

孟衝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