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
張家族長身邊的人指著嶺下突然喊道。
眾人齊齊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人影在下面的草蔓荊棘中晃動,緩緩朝邊緣這邊靠近。
“娘子!是娘子!”張大柱盯著越來越近的人影,激動的大喊。
“大柱哥,小聲點!”旁邊的人提醒道。
雖然山嶺外圍邊緣的野獸出沒少,可不等於沒有,如果驚動了附近的野獸,衝到嶺上來,也是很可怕的事。而首先遭殃的就是下面的齊瀾。
張大柱果真不敢大喊,飛身向嶺下跑去。
嶺上的聲音冷沁嵐早就聽到了,朝張大柱的方向揮揮手。
張大柱就像個大塊石頭,從嶺上嘰裡咕嚕的滾下來,不一會兒就衝到冷沁嵐跟前,激動的呲著兩排雪白的牙,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大柱哥,我們先離開這裡。”冷沁嵐道。
張大柱從冷沁嵐背上接過弓箭還有新採的一捆草藥,然後拉上冷沁嵐的手,興沖沖的往回返。
“大柱哥,我自己走,別讓人笑話!”冷沁嵐將手抽回來。
“你是我娘子!”張大柱回頭很認真的說。
看著張大柱那副憨厚的樣子,冷沁嵐忍不住笑了。
“娘子笑起來真好看。”張大柱又來了一句。
冷沁嵐笑的更厲害,她心裡清楚,自己這張面孔再怎麼笑也不會好看,張大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不過,手笨口笨的張大柱這個時候身手歡快,又難得說出這麼好聽的話倒是個特別。
“趕緊走吧!”冷沁嵐率先跨過一步,走到張大柱前面,不著痕跡的將他的手避開。
然後,張大柱就再也追不上她。
不多時,二人上了嶺。
眾人像是看怪物似得看著冷沁嵐。
“怎麼?這張臉還沒看夠?”冷沁嵐笑著打趣道。
這些人的驚訝點在哪裡,她當然清楚。
她在空谷嶺裡呆了兩天,安然無事的返回來,可在這些人看來,她可是在嶺中呆了七天!
張家族長走到冷沁嵐跟前,“聽獵戶說,你進了獅虎王的洞?”
那個獵戶已經先一步離開了,不過冷沁嵐出谷的時候也發現了那些衣衫殘片半乾的血漬,原本以為兩個人都被野狼吃了,原來還僥倖逃脫了一個。
“沒有,我哪兒有那本事!”冷沁嵐不打算承認,反正這是口水官司,就算那個獵戶跟她對質也對不出個一二三來。
“沒有?”張家族長看向張大柱背上的那捆藥草。
“那藥是我在谷裡四處採摘的。”冷沁嵐道。
這捆藥草確實不是獅虎王守護的靈草。
那些靈草多麼珍貴,她怎能一採一大捆?而且如果真採回來豈不要惹上麻煩?
再說,她在虎寶的帶領下也確實見過那些靈草了,雖然有各種藥效,但也有不俗的調練身體的烈性,也難怪獵戶說有人服用之後功力大漲,對於習武之人相當有用,但是一般的沒有功力支撐的病人卻受不了,像那位半身癱瘓的老婆婆更是承受不住那般強的藥性,物極必反,反而會喪了命,倒不如用普通的藥草去醫治緩慢調理。
李老頭兒走到張大柱跟前,毫不客氣的就抽走一根藥草,來回翻看,“確實是普通的藥,這叫玉子蓮,在一些好點的藥鋪也能買得到,只是長在空谷嶺這種靈氣的地方,成色比生在其他地方要好。這玉子蓮能夠治癱瘓?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的東西多著呢!”冷沁嵐道。
玉子蓮?之前她叫這種草藥為蓮白心,雖然名字不同,長的一樣。
經過一路的觀察,她已經確定這聖界與東楚四國應該是出自相同的原始背景,文化與物種大體一致。大大降低了她的陌生感,也便於她發揮以前掌握的東西。
李老頭抖著鬍子,咂巴著嘴,不肯相信的看著手中的藥草。
“這是第七天吧?正好趕回時間準,馬上回去給婆婆配藥。”冷沁嵐可懶得跟這些人在這裡囉嗦,丟下眾人,朝之前拴馬匹的地方走。
“娘子,等等我!”張大柱拔腿追去。
這匹馬在嶺上拴了七天,這地方草勢繁盛,長的高又密,一片地方就夠一匹馬吃好幾天,這馬也沒受餓,反而難得吃了幾天平日裡難得吃上的“美草”,解了嘴饞。
冷沁嵐將韁繩解開,牽著馬下山去了。
等到了山下的路上,帶上張大柱,策馬朝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