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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才是娘娘對白墨先有的那種悲哀,是我沒有真的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沒有看好白墨……”南易天的語氣中充滿了深深的自責。
沒想到就差了那一步,就是那一步讓白墨衝進了七彩帷帳,也就是那一步已經讓聖後來不及收手。
他的好友,出於赤修門下而沒受到任何薰染的白墨就那樣慘死在他的面前。
“這就是他的宿命,逃不掉,躲不掉的。”冷沁嵐望著前方,一聲沉重的嘆息。
“娘娘可以把事情說清楚,我一定會死命攔住他,也可以將他捆縛住關起來。”南易天道。
冷沁嵐輕輕的瞟了眼南易天,“你是在責怪我?”
南易天一愣,沒有回話。
“三百年前,我以為將他關起來,遠遠的避開塵世,就可以不受影響,結果呢?他比誰都先死。”冷沁嵐的唇角浮現出一抹無奈而悲哀的笑,“如果我將看到的詳細說給你們,結果也只會讓事情發生的更早更快。天機也是天戒中的一條,若是能夠隨便洩露,還有它的什麼神秘與玄機可言?”
“聖後!聖後!”
在人獸被白墨的血氣吸引之後,赤修趁機飛身,讓自己貼著七彩帷帳的頂端,衝著冷沁嵐急切的大喊,“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冷沁嵐冷笑,“我連白墨的命都改不了,怎能改了你的命?你已經看到了白墨的結果,你害了這麼多人,如此結果也不為過。”
“你是聖後,具有得天獨厚的能力,你可以預知,便應該能夠改變預知的結果,你要去試!如果我的結果可以改,就證明你自己的結果一定也能改!你是不是看到了不少不好的事?既然是不好的事就應該統統改掉,而不是悲觀的認命!你現在就從我開始改起,你一定可以的,聖後孃娘!”
如果赤修是站在天聖壇上的聖人,這些話對冷沁嵐來說多少有點鼓舞作用,可現在作為一個窮途末路,迫切想要抓住救命稻草求生的人,冷沁嵐只覺得非常可笑。
被七彩帷帳阻擋的人獸衝不出去,便循著聲音與血氣向赤修這邊靠近。
赤修跟前的那幾只人獸也在奮力起躍,想要抓捕到獵物。
赤修揮展赤炎火,也只是從人獸的皮肉上燒過,人獸的皮肉像是結了一層鋼鐵般的鎧甲,全然不懼。
“若要改命只有一種,現在自盡還來得及。”
對赤修的一大段鼓舞人心的話,冷沁嵐只回應了一句。
她不會放過赤修,根本不可能救他,但是她也希望看到赤修與她所“看”到的不一樣的結果。
天命真的一點兒都不可以改嗎?
“你這個女人真是邪惡,毫無仁慈!”赤修見冷沁嵐的態度毫無任何可挽回的意思,壓著火氣罵道。
不知是人獸越跳越高,還是七彩帷帳在一點點壓縮,赤修與人獸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水沁藍,你果然只能認命,你根本就無力改變任何天意,你提前看到的那些不利的事都會一樁樁實現。三百年前你沒辦法改變,如今你依舊不可能做出任何改變!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廢物!什麼聖後?不過是落個空虛的溢美之詞,你想想你哪裡擔得起一個‘聖’字?”
赤修隱忍的情緒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冷沁嵐只覺得自己的腦中又有什麼開始炸響,來回蕩著一個聲音:她什麼也改變不了!
無法遏制災難,談何為“聖”?
就算她從來不想做聖後,可是那些被她提前看到的情形,眼睜睜的看著它們一個接一個的發生,那種蒼白無力也是沒有辦法擺脫。
這跟她之前三魂七魄不全時,眼前偶爾不定時的閃現過一些畫面不同。
那些畫面對曾經的她來說是新奇的,有好有壞,多少都能被她利用,或者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而現在,她“看”到的一個接一個的都是不好的事,關係到她,關係到她的親人,關係到洛辰楓……盤旋在腦海中一團團,再有強大的心理準備也承受不及。
見冷沁嵐捂著頭蹲下身,赤修知道自己的話對她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跟你實話說一件事,免得沒了機會。”知道自己的時限真的要到了,赤修口氣反而鎮定了一些。
“你沒來百里川前,我從幻鏡裡看到了天聖壇的一些情形,知道那方玉錦帕現在被你掌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冷沁嵐抬眼,透過七彩虹光,看到赤修像蜘蛛人似得扒在結障頂端,臉貼在頂與牆的夾角處,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