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泫。”凌夫人伏在凌瑾泫身上,抱住他急聲喚道。
拓跋琳琅緩了口氣,爬到了凌瑾泫的身邊。
人還沒死,但毒素已經擴散到他的全身。
“解藥。”拓跋琳琅回頭朝崔定坤伸出手。
崔定坤無奈的搖搖頭,“為了斷絕後路,我根本沒有要解藥。”
拓跋琳琅一凜,望向凌瑾泫,此時讓人去找解藥一定來不及了。
“他的毒此時才發作,真是一個奇蹟。”崔定坤爬到凌瑾泫身邊,審視著他,確定是蝕骨散,毒沒錯。
他知道蝕骨散的毒性,即使凌瑾泫此時昏迷,照樣可以感到蝕骨的慘痛。
所以他最後改變了主意,畢竟是一母同胞,心軟了,決定親手給凌瑾泫一個痛快的了斷。
可是,為什麼他的毒性拖到現在才發作?
其實,若不是由於用力救人,發作的會更晚。
“定坤,你這麼做是不是很快活?你開心了?”凌夫人一把揪住崔定坤的衣袖,“他是你弟弟,你真就這麼想讓他死?”
“是他與他爹奪走了你,才讓爹悶悶不樂憂鬱而死,才讓我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崔定坤悠悠的道,此時看著凌瑾泫,他真的沒有一絲快意。
原以為結果是很解恨的,可是真的做到這一步,才覺得並非如此,一生孤單,他真的很想擁有自己的親人。
“不是他們奪走了我,而是你爹矇騙了我。當年若不是他使奸計,讓我以為他爹死了,怎會在心灰意冷下從了他,有了你?當他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不僅不計較我已**的事實,還對我依舊百般的疼愛,我怎會再負了他?”
凌夫人痛苦的回想著當年的糾葛,“後來你爹一怒之下,帶著你離開了我的視線,從此我再也找不到你,你可知道,我是怎樣發了瘋的滿天下找你,就是找不到!直到後來你以天下最聰明的商者的身份出現在我的視線,我一日日聽著你的名字,聽著你成為天下最富有的人。”
“定坤,你是孃的骨肉,娘怎能忘記你?可是事隔這麼多年,我怕你怪我,得知你的訊息之後卻不敢再找你,只有默默的聽著有關你的所有的事。後來的事實證明,你果真是含著恨的,我多想與你面對面講講當年的不得已,多想讓你釋然,叫我一聲娘。”
“可是當我找到你時,你根本不聽,把我關著,我只能當做是你要挾瑾泫的一個工具,若知你的恨意如此的深,我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兄弟二人大動干戈?我寧可死去,也不要你們中的任何一個發生意外。”
“真的是我錯了嗎?”崔定坤目光茫然,像一個受傷的孩子縮在凝楣的身邊。
“不是你錯了,是造化弄人。”凝楣撫摸著崔定坤的頭,輕柔的道。
“現在說什麼已經晚了。瑾泫他——”凌夫人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我會救他。”拓跋琳琅看著凌瑾泫平靜的道。
“蝕骨毒是不能強行逼出的。”崔定坤道。
別說經過剛才的掙扎,他們的體力都還沒恢復,就算體力充沛,蝕骨毒也是不能憑運功,從中毒人的體內逼出的。
“可以將毒引到我的身上。”拓跋琳琅道。
“琳琅?”凌夫人怔怔的看著拓跋琳琅,雖然能感覺到凌瑾泫與她的關係的不一般,但是到了用命換命的深情地步了嗎?
“放心,我可以平安將毒化解。”拓跋琳琅道,她知道大家心中的疑惑與擔憂。
“讓她試試吧。”崔定坤道,他能肯定這個女子既然這般說就一定做得到。
眾人幫忙將凌瑾泫扶起,拓跋琳琅坐在他的身後,開始運功。
毒素順著凌瑾泫的經脈,一點點轉移到拓跋琳琅的身上。
漸漸的他的臉色恢復了正常,昏迷時的神情也趨於安穩,沒有了痛苦之色。
拓跋琳琅確信沒事了,收手站起。
“琳琅,你怎麼樣?”凌夫人緊張的問。
若是這個姑娘真的有什麼事,她不知該怎樣對醒來後的凌瑾泫交代。
“我沒事。”拓跋琳琅微微一笑,看著眾人,“你們都是知道了我不怕毒的秘密的人,經過了剛才的共死,是不是會為我保密呢?”
崔定坤點點頭,他明白,若是拓跋琳琅不怕毒的訊息傳出,肯定會驚動江湖,在眾人眼中就成了可以解百毒的寶貝,成了眾人爭奪的物件。
“定坤?”凝楣沒想到崔定坤回答的這麼輕鬆,沒有了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