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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大來形容。

大山一腔熱情迎頭被潑盆涼水,便有些興味索然——真是的,還以為她會與自己有一樣的感情呢。回頭想想,又覺得釋然,她四歲即離家外出,四歲前零星半點的記憶算不得什麼。不像他,只覺得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都在那個小山村發生。那裡有他未曾謀面的父親、相依為命的奶奶,同時也是他與董潔相遇並結伴走到今天的地方。實在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里程碑。

動身前先給瀋陽地陳老爺子和丁老爺子打了電話。

按理說,火車路過瀋陽,先登門拜見才是正禮,只是大山歸鄉心切,想想覺得回程時時間和心情更適合。如此最終便決定路上不做停留。

兩位老爺子上了年紀,身體不若前些年硬朗,從前的老戰友陸續有人離世。也有人在醫院或家裡長年病休。大山和董潔每每想到這些,就覺得慚愧。

老人家對他們可謂恩重如山,人到晚年,其實最喜兒孫繞膝。但。兒子媳婦工作忙,這些年城市發展,單位分了新樓房,住的越發遠,不能在跟前盡孝。孫子輩呢。要麼是上學課業繁重,要麼如丁睿人在邊陲為國家邊防效力,而他們兄妹倆忙著自己的小日子,平時竟只能靠電話聯絡。

好在農場正在積極投入建設中,老人家頗感興趣,已經答應到時候搬去農場住些日子大山下定決心,一定想辦法把暫住改為長住。

一路東想西想,到了西平縣城,進山前給長輩們打電話報平安。

唐老爺子和瀋陽的兩位爺爺,對大山此次回鄉很是關心。他們是知情人。單見他幾年從來不提故鄉的話題。便知他心底實是存了未消的心結。話沒有辦法說地更透,能做的也只是殷殷相囑,要他有事及時打電話。

此次大山帶上了四個保鏢。

進山前照例是一番大采購,主要是吃用之物。

鄰居大叔不識字,他每隔一兩個月會託人寫封信給兄妹倆,只是寥寥幾句話,說些村子裡的情況。最後添上說自己身體好、勿念一類的話。

大山對董潔笑道:“大叔說現在鄉親們進城方便多了。路上大半地方都修了路——”雖然通不了車,騾馬通行卻不是問題。

鑑於此。大山給旅店老闆些錢,他人頭熟,請他幫忙聯絡一位當地人,僱了幾頭騾馬駝東西。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進山了。

騾子是馬和驢地後代,性情溫順,基本上沒有生育能力。北方農村多半喜歡用騾子來拉車,它耐力好,像馬一樣高大,又比馬更好伺弄。

大山挑了一匹品相最好的,在馬鞍上另鋪了一層毛巾被以減少顛簸,讓董潔騎上去。她學過騎馬,這般騎騾子倒也不困難。

“哥,你也坐呀。”她招手道。

“不了,我走路就好,只當鍛鍊身體了。這些年淨坐辦公室,出門就有車代步,這樣下去可不行。”

大山搖手拒絕。請的村人在前頭帶路,董潔這匹騾子放在最後,大山就牽著僵繩跟著它走,時不時注意一下騾背上的她。田志祥等人一人背了個行軍包,兩兩分開護在兩翼。

路是最普通的土路,不寬,因地勢所限,也沒辦法拓寬,但比之過去總是有很大地進步。時值春天,風景好、空氣好,陽光照在身上也只覺得舒適,他們的腳程很快。

董潔坐的腰痠背疼,中間下來走了兩回,怎麼樣都不舒服。但大山問她,她每次都笑著說很好、沒事。

大塊的閒暇時間被用來胡思亂想。

前幾年出了那事,兩個人心頭都留下些許陰影。哥哥的感覺——更復雜吧?她都沒有印象,不記得最後是怎麼一回事,睜開眼睛已經在北京醫院的病房裡,爺爺只說是她病情兇險,動用了部隊的關係。更多的便也閉口不談,且囑咐她不得再提,只當一場噩夢,醒了就好。

雖然在大山面前,董潔慣常表現出來的是小孩子般依賴的一面,那同時她也把哥哥當成小孩子在疼。她要他覺得被人全心全意地依賴、信任,她想這種感情對一個男人來說很重要,對於大山這樣幼時孤苦地孩子,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尤其重要。

為了她,無論如何都要堅強,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咬牙堅持,並且努力調整情緒、讓自己生活的更好——“他好。她才好”。目前為止,她做的很成功。

董潔時不時打量大山,見他臉上偶爾掠過些許掙扎,大多時候卻是一臉平靜,也就放下心來。

太陽開始偏西、山風漸起從草尖上滾過時,前面傳來呼喊聲,聲音裡飽含欣喜之情。

是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