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美好,所以會害怕得到了之後,便沒法子面對任何可能的失去。”印煒煒望著聶柏珍不敢置信的表情,她抿著嘴角,忍不住揶揄著自己。“很誇張吧,我一向不是畫地自限的那種人。但是,聶柏倫對我真的好重要,所以我不想改變……但是,還是改變了……我也不知道……”
印煒煒閉上嘴,停止自己語無倫次地說話。
她頹下肩,一頭蓬亂鬈髮龍捲風掃過似地罩了她一臉一肩。
聶柏珍咬著唇,心裡也急,但她更擔心印煒煒的身體。“我先陪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柏珍妹妹,我夠大了,可以自己去了。”印煒煒拉著她的手,慢慢起身,瘦高身子嚇人地搖晃了一會兒。
“我陪你去看醫生。”聶柏珍連忙扶住她,臉色早被嚇成蒼白。
“不用、不用,我還撐得住。”印煒煒拍拍她的肩膀,撐著站直身子,伸手叫來了計程車。
“真的不用我陪你……”
計程車在她們面前停住,印煒煒開了車門,很快地把自己扔了進去,說了診所住址。
“我晚一點再打電話給你。”聶柏珍替她關上門,不放心地說道。
印煒煒點頭,卻無力再說什麼了。
計程車揚長而去,聶柏珍則再度跨上腳踏車,拚命地往前騎,她得快點告訴哥哥煒煒生病的事情啊!
第七章
印煒煒手機不通!
家裡電話也沒人接!
她家裡一片闃黑,聶柏倫按了電鈴,一樣沒回應。
她還在發燒啊!究竟是跑到哪裡去了?
聶柏倫開著車在印煒煒家附近繞了N圈,依然沒看到她的人影。
他知道她有多不會照顧自己,每回感冒要她去看醫生,她總要三推四拖。每一次,都是他硬拖著她,她才願意乖乖就診的。
現在更好了,她連發燒了都不願乖乖待在家裡休息,是存心要把身體搞垮嗎?
聶柏倫再次撥了她的手機——
您撥的號碼現在沒有回應。
“該死!”聶柏倫詛咒一聲,繼續開著車在街上仔細地尋找她的蹤影。
夜深了。
聶柏倫的車子繞回他住的地方,經過“幸福”時,他下意識地慢了下來。
門前小庭院裡,一道反光引起他的注意。
他在路旁緊急煞車,往庭院裡一瞧,白色庭園椅上正蜷著一個黑色身影。
是煒煒。
聶柏倫衝出車門,一躍跨過白色小柵欄。
印煒煒正以她的珠珠包包為枕,趴在圓桌上,手裡還緊抓著一包白色藥袋。
“你搞什麼鬼!生病了還待在這裡吹風,是怕自己病情不夠嚴重嗎?”聶柏倫不由分說地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前一提。
她身子靠在他身邊,那灼熱溫度讓他臉色愈加鐵青。
印煒煒慢慢地抬頭,不解地眨著眼看著他。
“你是誰?”她困惑地皺起眉,喃喃說道。
“我是聶柏倫!”
“亂講……”印煒煒伸指去戳他怒不可遏的眉宇之間。“聶柏倫才不會這麼兇……”她大聲反駁,說出口的音量卻像是小貓叫。
聶柏倫瞪著她發紅的眼睛,驀地伸手搗住她額頭,那燙手的溫度讓他差點想打電話叫救護車。
“你在這裡待多久了?吃藥了嗎?”他粗聲問道,脫下風衣蓋住她頻頻顫抖的身子,並將她牢牢地攬在身邊。
“我不知道。”她半閉著眼,不自覺地把重心都放到他身上。
“你給我想起來!你在這裡待多久了?吃藥了嗎?”聶柏倫的指尖陷入她的肩膀,大聲地嘶吼著。
印煒煒瑟縮了下身子,苦惱地半掀開眸,好半天才囁嚅地說道:“我看完醫生之後,在附近咖啡廳坐了一下,然後就來了……”她抱著頭,皺著眉,又伸手去抓自己的腿。“我的頭好痛……蚊子一直咬我……我的腳好癢!”
她撩起長裙,小腿肚上已是傷痕累累,好幾處蚊子咬痕都被抓出了血絲。
“別抓了,我們回家,我幫你搽藥。”聶柏倫握住她的雙手,粗聲命令道。
印煒煒正在頭昏腦脹中,外加四肢無力,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於是便半依半偎在他懷裡,一路被扶上了聶柏倫的家。
聶柏倫一進家門,就押著她吃了藥,讓柏珍幫她換上一件式睡衣後,便將她安置在客房。
拿來了蚊蟲叮咬的藥膏,他微撩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