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努力,我怕太過愛你,我會忘了自己是誰。”聶柏倫眼神似水地望著她,聲音清亮地響遍整間店。
現場口哨聲、鼓掌聲更加瘋狂了,而印煒煒的眼眶含淚,只差一秒鐘就要落淚了。
“我愛你。”印煒煒突然捧著他的頭說道。
聶柏倫傻了眼。
印煒煒有種拔得頭籌的痛快。風水輪流轉,總不能每次都是她被他感動到一愣一愣吧。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聶柏倫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很賊耶,不跟你說了!”
印煒煒瞅他一眼,整個人輕飄飄地溜回吧檯裡,嘴角像是有兩條線往上拉著,害她只好一個勁地笑著,笑到臉頰發酸也沒法子停止。
他對她好到沒話說,好到她想把心都掏出來給他。
所以,她一定也得讓他感覺到她的同等熱情哪。怎麼可以連求婚這種事也讓他先開口呢?
她要聯合幸福的熟客,給他一個超級大驚喜,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她求婚的那一刻。
聶柏倫走回吧檯,咖啡廳此時氣氛遠比平時熱鬧一倍不止,所有人都雀躍地說話聊天著,像是大夥兒全都有了喜事一樣。
印煒煒喜孜孜地偷了片手工餅乾,彎身坐在吧檯裡的一張小板凳上,喀滋喀滋地咬著。
好快樂、好快樂,再不找點東西來咬,她就要撲上去咬聶柏倫了。
“今天工作情況還好嗎?”他低頭問她。
印煒煒停頓了幾秒。
她嚥下餅乾,輕聲地回答:“還好。”
他彎下身,蹲在她面前看著她。“心裡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說,我不是丁大川,我不希望你把心事悶在心裡,你的壓力就由我來負責排解,知道嗎?”
“你老是害我想哭。”她吸了吸鼻子,握住他的大掌,緩緩地說道:“其實,我已經調適得還不錯了。生老病死是人生階段,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大家一起學習如何安心放下,沒有負擔地和人們告別。所以,不要太擔心我,好嗎?”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聶柏倫彎身在她額上親吻了下。“總之,只要你想找人說話,我總是會在的。”
“你再繼續寵我啊!看看能不能把我寵壞成一個感情低能,不懂得付出的虎姑婆啊!”她故意張牙舞爪地警告著他,只是唇邊笑容太甜美,破壞了整體氣勢。
“你不會被寵壞的,否則你就不會選擇一個每天都在為病人付出的工作了。”
聶柏倫吻了下她的唇後,轉身回到了工作臺前,簡單地整理一番之後,他開啟一旁方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進入新工作檔案裡。
最近發現了一套六十萬字的精采小說,正準備要對出版社提案。因為字數極長,出版社的考量會增多,所以一點功夫也馬虎不得。從上市時間、到座談會造勢等各方面都要做好完整企劃才行。
他能經手那麼多本成功叫座的小說,正是因為他與其他被動翻譯者不同的主動出擊啊。
想來他對工作的主動及對感情的被動,還真是兩碼子事啊。聶柏倫唇邊小渦一漾,握著滑鼠的手掌停頓了一下。
“對了,丁大川還打電話來嗎?”聶柏倫突然抬頭問道,不想隱瞞他對這事其實還是有些掛心。
他聲未落地,印煒煒袋裡的手機又響起了。
她拿起手機一看,無奈地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要不要我幫你接?”他脫口說道。
“好。”印煒煒開心地把燙手山芋一扔,如釋重負地長吐了口氣。
聶柏倫接起手機,簡單地和對方聊了幾句。
“他說他有事想跟你談,問你現在方便嗎?”聶柏倫搗住聽筒說道。
“不方便。”她毫不猶豫地說道,起身伸了懶腰。“當然,他如果有什麼天大的事要告知,他可以先傳簡訊告訴我,我會視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跟他聯絡。”
聶柏倫依言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印煒煒對他一笑,跑出去坐在王婆婆身邊,兩個人手拉著手,對著那個戒指嘀嘀咕咕地說得很開心。
聶柏倫將手機擺回她的袋子裡,心裡總是有股不安感受。他覺得丁大川有意想挽回這段感情,否則他說起話來不會那麼欲言又止,也不會頻頻追問他煒煒有沒有男朋友了。
他當然知道她對丁大川已經沒有感覺了,否則她不會答應和他交往。
但是,她曾經對丁大川有情。況且,兩年的時間並不算短,雖然其中有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