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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勢一般。

“對不起……”丁大川別開眼,聲音壓得更低了。

每次在印煒煒面前,他便覺得自己抬不起頭,像是她見多了生離死別,說起話來的分量也就格外地與眾不同似的。

所以,他才會喜歡和蘇佳琳在一起,只要隨便做一點小事,女人便崇拜得不得了,哪個男人不愛那種成就感啊。

低氣壓在兩人之間瀰漫著,印煒煒跺了下腳,覺得很煩躁。

“公車來了。”丁大川鬆了口氣,用力地揮手。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公車,並肩而坐,卻是無言以對。

其實,這一整晚,印煒煒都覺得好累,她想丁大川也是。

因為她看到他打了好幾個哈欠。

不過是沒趕上電影,所以他們才在公園裡散步起來,誰知道會……那麼無聊呢?他們之間一向這麼缺乏共同話題嗎?

她討厭那種不自在的沉默,因此賣力地說著工作上的事,說著她鄰居王伯伯的黑道兒子最近威脅要給她好看——因為她也認同王伯不再接受化療,直接進入安寧病房的意願。

她對丁大川說得慷慨激昂,希望能得到一些共鳴。不過,丁大川卻像是隱世高人一樣,對於她經歷的那些生老病死,或有悲憫度化之心,卻只是懶洋洋地應和了幾句。

老夫老妻就會這樣的無言以對嗎?不是兩人就算安靜相對,也該有種安心瞭解的感受嗎?

印煒煒腦子裡突然閃過聶柏倫的影子,她望著車窗裡自己的倒影,突然覺得好悲哀。

她和好朋友之間有那種不需開口的默契,和男友之間卻是什麼都沒有。

“我要下車了。”印煒煒說道。

“小心點。”丁大川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你知道我最近工作壓力很大,所以……”印煒煒聳了下肩,當成是道歉。在一起這麼久了,有些事不用說得太明白吧。

“沒關係。”丁大川搖頭,印煒煒卻已經開始往前走。

印煒煒下了公車,突然覺得空氣清新了起來,方才的煩悶也全都消逝無蹤了。

她心情極好地轉了個圈,鮮豔拼布長裙翩然飛舞了一圈。

慘了,莫非她現在適合一個人過日子嗎?

印煒煒踩上公園的紅磚道,長嘆了口氣,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自己住的公寓。

不會吧?!

印煒煒身子突然一僵。

她住的公寓門口正站著幾名帶著木棒、鐵棍的凶神惡煞。

帶頭的那個小平頭男人,就是那個這幾天威脅要給她好看的王伯的大兒子。

見鬼了,他以為威脅她就可以改變王伯進安寧病房的心意嗎?

王伯身體那麼虛弱,根本不適合做化療,而這個兒子希望延長王伯生命,不就只是因為王伯的遺產分配不合他的心意嗎?

好惡劣、好自私!

印煒煒氣到好想尖叫,但她氣歸氣,腦子可沒壞,她還不想被揍得鼻青臉腫,也不想在半夜對一群混蛋大吼大叫。

她走進7…11,打了電話報案,說家門前有流氓滋事。

那她接下來該去哪裡呢?

印煒煒撥下丁大川的手機——通話中。

五分鐘後再撥——丁大川一樣通話中。

丁大川什麼時候變成長舌公了?

她的腿好酸,她覺得好累,她不想再繼續站下去了。印煒煒在7…11裡又晃了十分鐘後,最後決定請他們代叫計程車。

計程車在三分鐘內到達,她很快地閃身上車。

“要去哪?”

印煒煒毫不考慮地便說出了“幸福”咖啡館的地址。

她此時能想到的人就只有聶柏倫,她知道他一定會懂得她的心情。

晚上十點,“幸福”早已打烊。

但對印煒煒來說,那可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曉得聶柏倫和聶柏珍就住在咖啡廳上頭那棟大樓的十二樓A室。

畢竟,她是那間溫暖住處的常客。

印煒煒經過“幸福”咖啡廳,踏進大樓管理室。

她一身紅襯衫、寬版黑色腰帶,一件合身得像第二層肌膚的牛仔褲,很難不引人注目。

“小姐,好久不見啊。”管理員認出她來,笑著和她打招呼。

印煒煒心情很好,覺得只要有聶柏倫在的地方,氣場就是不一樣。

“哈囉,陳伯,你氣色不錯喔。要不要吃消夜,我去幫你偷渡。”印煒煒笑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