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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那樹,白花點枝頭,極美的!心念著讓鄣人瞧……不想,敗了!”

那聲音讓我聯想到「黑頭髮」的那句“你是誰?”可,看悶油瓶梳頭的手勢,又不像落在溼乎乎的頭髮上,屢屢青絲順滑得一梳到底……

“可似魯宮那棵?”悶油瓶說得很慢,他的臉上掛著我從未見過的神情。

“比不得比不得!滿枝滿枝的……還有,鄣人予我的那玉尊,本是一對的,給兮女碰碎了一隻,落了單了!還有還有,栗子的崽子可像它了,也是泥土的顏色……”

如果換個環境,我會以為是兩個闊別的親人在敘舊。

現在……感覺真的是很奇妙!

在墓裡會吹燈的不一定是守財鬼啊!一個人靈魂若是徘徊在世界上一定有他的執念。也許為了想清楚什麼事,也許為了等什麼人……只是千年過去了,他們等的人永遠都不會出現,因為那些人和他們一樣早就化作黃土了!

“鄣人……”女子一改輕鬆的口氣。

“嗯?”

“你可恨我?你本是神……卻為我所困!”

女子的話,突然想起稼禾的夢;想起二叔的話;想起入口的那面壁畫……前幾幅是女子與麒麟,女子就是眼前這位吧~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就是那個讓悶油瓶談之色變的「九婀」了!而那麒麟……便是張起靈。

後幾副麒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男子,我和二叔一直看不懂的這一段,應該就是麒麟化作人型的解釋麼?

在見識過他的身手以後,聽說他的名字叫「張起靈」,當時就臆想:這個傢伙,不是神,就是鬼!

呵呵,原來麒麟啊……

難怪他能和棺材裡的粽子說話;

難怪千年女祭司都要向他下跪;

難怪他的血會嚇退蟲群;

難怪他能從青銅門裡來去自如;

難怪他對人世間的一切那麼的不屑,只有面對大自然的時候才會表現出旁人難以理解的虔誠和恭敬……

這也許就是悶油瓶不讓我來的原因麼?

心亂如麻,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量。

只聽啪——地一聲,那千年前的細竹子被我一使勁扯斷了腐朽了的線頭,竹條噼啪地落下,稀稀拉拉的散落在地上……

一晃眼,悶油瓶的身前的人型沒了蹤影。

鈴——

是第一次聽到的鈴聲……

緊接著一股子寒氣撲面而來,我一驚想要往後躲已經來不及了,黑色的頭髮在我的面前飄散著,形成屏障擋住了我所有的視野……恐怖片裡的鏡頭又一次變成了現實。

那猙獰的表情,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完全無法與剛才慢聲細氣的人兒聯絡在一起。破壞了這種重逢的場面的人,還真是死有餘辜!

那雙冰冷的雙手握上了我的脖子……

“住手!他是齊羽——”

悶油瓶的咆哮在高大的空間裡迴響著……

第61章

我明顯感覺到脖子上的雙手一顫,“齊……羽……”九婀重複著我的另一個名字。 “此子是……”

“齊家第三十一代子孫。”悶油瓶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清朗地聲音響亮的傳到了我和九婀的耳朵裡。

“不可能!”九婀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她張開手掌想要捧上我的臉頰,又不知可否的縮了手,只是理了理我的額髮。搭上我肩膀的右手一直順著胳膊撫到了我的手腕,握著我的雙手。

藉著火光,我看清了她樣貌:鵝蛋臉,柳葉一般的彎眉下方雙瞳剪水、清澈明亮卻寫滿了惆悵……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熟悉!很熟悉!然而剛剛才經歷過真空狀態的大腦怎麼想不起來這張臉到底像誰……

“年方几何?”與先前和悶油瓶說話是的口氣不同,此刻的話語充滿了慈愛。

“我……”我也不知道齊羽今年有多大。

“壬寅年三月,虛歲四十六。”說話的是悶油瓶。

九婀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又瞬間平復了,“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她拉著我的手走到先前的石臺前,要我一併坐下。

“……先天卦象說明白,齊家命脈斷於四代後!三十一代……違逆了天命也!”她整理著我的衣褶子。 “那日從樵夫手下就下了你,乃一時善心。出嫁後,求你助父親開陵掘墓已是不該……那句‘保我齊家千秋萬代’本是戲言……卻不想累你至此!”

“非也,皆吾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