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一下,接著說:“如果不是我冒險將他也殺了的話,現在恐怕根本沒有會知道,原來我策劃殺了這麼多人。而那些黃金,恐怕也全都是我一個人的了!”
杜黃萍說著又是一聲嘆息,現在等待著她的,恐怕已經只有監獄了!
“監獄?不!”鄧榕新大叫一聲,如同將要開始鐵窗生涯的人正是他。
心虛!鄧榕新正在害怕。“譁”的一聲,手邊的咖啡杯猛然落地,頃刻間粉骨碎身。
鄧榕新喘著粗氣,退出遊戲。看了一眼螢幕右下方的時間,已是午夜兩點了,他竟在“山村七里”中逃亡了整整三個小時!
幸好!幸好自己最終走了出來!
終於領教了那懾人心魄的“山村七里”,像是經歷了一場噩夢一樣。那個人設計的程式,果然震撼人心!時值今日,到底是誰有膽量將它重新修編,跟入XP系統?
鄧榕新暗忖,今後他再也不要進入這個遊戲。剛要將程式包拖入回收站,一聲尖銳的機箱警報聲,猛地令他渾身一顫。
鄧榕新低頭確認機箱運作,絲毫沒有發現,螢幕上的滑鼠指標,正鬼使神差地將遊戲程式複製進了隨身碟的快鍵資料夾中。
當發現運作並無問題後,鄧榕新深吸一口氣,關閉了電腦。長久以來,他都不願意去回憶。腦海中烙下的只有陳華那句話:成剛離開了,是他自己走的!
抬起頭,鄧榕新望著漆黑的顯示屏中,自己模糊、扭曲的影像。突然,他渾身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只因關閉的顯示屏上,赦然倒映出他背後的一個人影!
鄧榕新驀然回頭,沒人!
可當他扭過頭的那一刻,肩膀剎時又顫動起來!只因顯示屏上的那個人影,正越來越大,快速地向他靠近,最後整張臉就映在了電腦上,與鄧榕新直直地對視著。
嗓子像被封住一般,鄧榕新無法大叫,甚至無法呼吸,窒息的痛苦令他面紅耳赤。他漸漸看清了對面那張慘白、無瞳的臉,正是失蹤十年的程式設計師——成剛!
山村二里 妒村
陳氏軟體首席程式設計師鄧榕新,在辦公樓的突然暴斃,引起了媒體的廣泛關注。法醫出具的初步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猝死。
對於這一結果,陶子嗤之以鼻。在死亡現場,機智地與警方人員周旋後,她得以近距離觀察到死者。
鄧榕新死的當天,自己正好採訪過他。在給警方提供筆錄時,陶子重申,以白天鄧榕新與她談話的狀態來看,不像是有嚴重隱疾的人。
有著同樣懷疑的,不僅是新聞記者。
幾天來,遊戲界的多家競爭對手,同時向陳氏的“山村系列”提出了質疑。多數人認為,程式設計師鄧榕新之死,很有可能是長期接觸陳氏的恐怖遊戲,產生了排斥。他想要離開遊戲中令人發悚的山村,卻苦於無法停止,最後暴斃而亡。
面對這一言論,總裁陳華表面不作回應,暗地裡卻組織了一支精銳的律師團,時刻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官司。
鄧榕新的猝死疑點重重,放下手中不停轉動的筆,陶子拎起電話,迅速按下幾個按鍵。
“喂,這裡是陳氏軟體程式設計部。”電話接通,另一頭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你好,我是《申報》的記者陶子。想請問貴公司失去鄧程式設計師後,在運作上是否有影響?還有……”
“對不起,記者小姐。”電話另一頭,男子打斷她,說道:“工作時間,我不便接受採訪。但可以告訴你的是,一家大規模的公司,不會因為少了一個人而無法運作。”
手不覺間將電話捏緊,陶子又問:“我可以知道,你是哪位嗎?”
“陳氏軟體的程式設計師之一,謝飛。”男子答道,“目前暫時代理首席程式設計師的所有工作。”
話音一落,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謝飛……”陶子默唸這個名字,將之寫進了“陳氏採訪案”的筆記內。隨後,她探出身子,喚了一聲隔壁桌的同事:“鬍子,鄧榕新死亡的現場照片,再給我看看。”
雖為剛從新聞系畢業的本科生,但鬍子利落的工作作風,卻像一個經驗十足的老記。他利落地把照片遞來,說道:“師姐,你還敢看這照片,怪嚇人的。”
陶子沒答他話,翻閱著手中的照片。她永遠忘不了死者臨終前可怕的表情,像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他的五官極度地扭曲著,嘴巴大張,幾乎可以看見咽喉。兩隻充血的眼珠暴露突出,如同要掉下來一般。
頓時,胃裡又一陣翻江倒海。陶子剋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