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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定不是張藝!

儘管我嫉妒她、恨她,但我同時也敬慕著她!這是一種複雜的感情,沒有一份友誼可超過張藝在我心中的分量!

我沒有退路!深吸一口氣,毅然推開了茅屋的門!

手碰上門板的一瞬,一股刺骨陰冷即刻鑽入面板。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手機屏上的丁點亮光,反倒像鬼火一般。

之所以透過攝像頭端望這間屋子,真正的動機連我自己想到,也會毛骨悚然——我在尋覓亡靈,一群充滿殺機、怨恨的亡靈!

“噠噠——”

隨著背後房樑上,清晰傳來的腳步聲,所有恐懼的序幕剎時被拉開!

逃避,是出於一種本能,我不敢回頭,依舊把攝像頭對準前方。而在反光的手機屏上出現的一幕,隨即令我渾身徹寒,驚恐到隨時可以癱倒!

那是一件沾滿血汙的職業裝,正垂直於房柱,和地面平行著向下行走!手機屏上的畫面突然跳到那件血衣的左胸處,上方掛著一張染血的記者證——《申報》特派記者,張藝!

雙腿再也無法支撐,我猛地跌坐在地。絕望瞬間吞噬整個身心,我不願去看那幕景象,眼睛卻不受大腦控制,一刻也無法離開手機屏。

不可思議的事仍在上演,身後的職業裝正在生長!確切地說,是有一具身體在它的包裹下瘋狂生長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從衣領處伸了出來,她緩緩抬頭,鏡頭忽地自動拉近,將她的臉部放大——

那是一張不成形的臉,像被大火灼烤過,五官難辯,白骨連著脊肉都已外露!這是張藝死後的樣子?我無法想像,只想痛哭。

半人半屍的怪物仍在向我靠近。我像被定住一樣,只能保持著顫抖的姿勢。手機屏上,見她從乾癟的袖管內,甩出兩隻幾乎成骨的手,就在我背後一尺之遙!

我無法閉上雙目,眼睜睜看著兩隻枯手遠遠插來!想動,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崩潰邊際,我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哭喊:“哥,你放過她吧!”

反光的手機屏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衝入茅屋。我看見王鑫紅著眼眶,大聲叫喊:“哥!算了,都過去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收手呢?是我!是我嫉妒你!因為你優秀、英俊,無所不能!那你為什麼不把我帶走?”

隨著王鑫那聲哭喊,禁錮住我身體的力量,剎那間解除了。我緩緩側頭,下一秒,左胸突感一陣劇痛,一把乾枯的指骨正直直戳向我的心房!

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與我對視著!它橫浮在半空,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哥!”王鑫猛地衝來,抱住那具血肉模糊的屈體,泣道:“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怎麼會來杜村,怎麼會死得這樣慘!你帶我走吧,別在害人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無人動彈,聽到的只有眼淚洶湧的聲音。突然間,一聲絕望的悲泣響徹茅屋,那聲音似男非女,如同在經歷一個轉變的過程。與我入村時,聽見的那聲尖叫一樣淒厲,一樣絕望!

那具屈體在王鑫的懷裡,痛苦地抽搐著。它在褪變,除去了血染的職業裝,改為一身骯髒的白大褂,露出了本來面目。殘缺卻尖銳的指骨,突然纏住王鑫的喉嚨,我看見王鑫閉上了眼睛,眼角閃爍著鑽石般的光芒,那是眼淚!

剎那間,屈體化作了一道黑霧,彌散在整間茅屋內。厲鬼的怨氣並沒完全解除,屋裡還瀰漫著殺氣。我踉蹌步到王鑫身邊,伸身擁抱住他。他還是一個小孩子,一個因做錯事而悔恨不已的小孩子。

肩頭被淚水沾溼,我聽見王鑫含糊道:“他叫王繼,是我哥,十年前來杜村救治的醫生。”

驚訝,全已消耗在與王繼的正面交鋒中。我輕拍著王鑫的後背,聽他繼續說:“我哥以前成績很好,他總笑話我學得不如他。我真的很恨他,他高考時,我把他所有本市高校的簡章都撕了。我不要他常回家,希望他考到外地去!”

兄長的恃才而驕,讓王鑫疲累。他不斷地承受哥哥與他的對比,王繼不經意的數落話語,令王鑫產生了妒恨心理。他開始厭惡王繼的存在,想方設法讓兄長遠離他的視線。

“我沒想到,哥真的考去進了外地的醫科大學,他在我面前炫耀。”王鑫長嘆一聲,“是我在他心裡種下了第一顆畸果!我哥他太能幹,無論到哪裡,他都有被人嫉妒的資本。”

天生不服輸的個性,讓王繼在大學內發奮學習,順利畢業成為了一名醫生。

杜村鬧瘟疫時,身為防疫站的年輕醫生,王繼的表現非常出色。才華橫溢與驕傲自負並存,使他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