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一代天驕名將在退回建鄴不到三天就病逝了。他這一撒手西歸,將滿地的亂攤子都丟了下來。
倪源率軍連續攻陷十餘座城池,在短短不足月餘的時間之內,就將原本失陷的地方盡數收了回來,隨即兵臨建鄴城下,日夜猛攻,旦夕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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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源果然贏到最後了。”齊瀧將手中的捷報擱下,淡淡地說道,臉上的神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距離倪源的第一道捷報送來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裡面,連續的捷報頻傳,齊瀧狂喜的心情已經逐漸平靜下來了。現在主宰他的心情的不再是喜悅,而是不安,尤其是想到前些日子他下了旨意宣召傷勢痊癒的倪廷宣入宮授官,可是卻被拒絕了。
因為前不久,倪廷宣的母親病逝了。倪廷宣的生母出身卑微,一個不入族譜的侍妾而已,所以去世之事也並未張揚,此番齊瀧派人宣召不入,蘇謐才知道了這個訊息。
據說是在侍衛比武之後不久,倪源還沒有動身出征的時候。
大齊以孝道治天下,去世的雖然是一個無名分的侍妾,可是卻是倪廷宣的生母,有了這樣的理由,就算是齊瀧也不能將倪廷宣召入宮廷了,就連賜婚的旨意也不得不拖延了下來。
那個人心裡頭應該很難過吧。隱約地蘇謐還記得在那個懸崖的底部,倪廷宣曾經用那樣溫暖而欣慰的聲音向她講述過他的母親,她可以聽得出來,他有多麼的敬愛自己的母親,可是現在……
他與慕輕涵原本是至交好友,如今也變成這樣。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他都如此的失敗,他現在心裡頭應該有多麼難過,蘇謐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的狠毒。
搖了搖頭,將這樣幼稚的想法甩出腦海,誰讓他姓什麼不好,偏偏姓倪呢,他是活該的。蘇謐竭力安慰著自己。
回了宮廷,覓青上前幫助她卸下釵環。,
“今天宮裡頭有什麼事情嗎?”蘇謐隨口問著。
覓青遲疑了片刻說道:“今個兒劉嬪娘娘身邊的侍女過來了,說想要請娘娘過去一敘。”
“嗯?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蘇謐問道。
“聽說是……”覓青遲疑了一下說道:“,“聽說是劉嬪娘娘想要搬出西福宮去,要和娘娘您商量一下,請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什麼?!”蘇謐的手一頓,“她要搬出西福宮?搬到哪裡去?”
“聽說是要搬到聚荷宮……不……集玉宮去。”覓青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劉嬪娘娘還說是因為在西福宮之中太過於不安心,還是集玉宮好,距離皇上也近……”
“糊塗!”蘇謐將手中的玉梳子狠狠地一磕,碧玉齒斷裂了幾根,發出清脆的響聲。綺煙在打什麼主意她清楚地很綺煙在打什麼主意她清楚得很,一方面是想要違約難免做賊心虛,一方面是因為她身體近來已經有了起色,卻遲遲不見齊瀧召見臨幸,心中空自著急。
可是這樣不是明擺著向倪貴妃挑釁嗎?就算是她不想把孩子交出來,眼下孩子還太小,用這樣的藉口還是可以拖延上一年半載的,倪貴妃也不至於這樣的心急,一年半載之後說不定後宮就要有新的變化了。
此時她如此急不可耐地要搬離西福宮,倪曄琳會怎麼想?依她的精明,怎麼會不起疑心?!
蘇謐站起身來,說道:“不行,我這就得過去一趟,讓她趕緊打消了這樣的主意。”
“這個……”覓青猶豫地說道:“,“奴婢聽宮人說,好像劉嬪已經將摺子遞上去了。說集玉宮原本就是她居住的舊地,又是冬暖夏涼,最適宜於小皇子的居住,請求皇上垂憐體恤。還請娘娘在皇上面前為她美言幾句……”
蘇謐頹然地坐倒在椅子上。靜默地看著眼前銅鏡裡面恍惚纖細的側影。然後她猛地將手中的梳子遠遠地扔了出去,碧玉粉碎的聲音清脆而尖銳,她低下頭無限疲倦地趴在梳妝檯上,烏黑的長髮蔓延而下,像是化不開的結。
這個宮廷,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讓她疲憊不堪……
對於劉綺煙要求搬離西福宮的摺子,齊瀧連想都沒想就硃筆一揮,爽快答應了,眼下戰事正緊張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功夫去理會這種一個宮妃搬家的微末小事。
當蘇謐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批覆的摺子已經遞到了西福宮之中。
對此,蘇謐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失去了。
從十一月開始,倪源就督促士兵加緊攻勢,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