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活不了多久了。其實,前幾年陳帝將他圈禁在府中的時候,他就因為抑鬱寡歡,臥床不起了。”
“今年因為邊疆情勢危機,勉力支撐,上陣指揮,可是聽說前些日子他在軍中竟然吐血暈倒,只怕性命是不長了。”
蘇謐一陣默然,這些日子以來,她身在齊瀧的身邊,雖然不能房間地去察看那些密報,但是有意無意地也得到了不少訊息,再加上從葛澄明那裡得來的線報,她也知道,南陳朝廷裡面,最近頗有不少朝臣在議論說陳潛貪蘇冒進,有違聖命。還說應該見好就收,引來齊國的報復就得不償失了。甚至有人公然上奏彈劾說誠親王這樣步步緊逼的行為,置全軍的將士於水深火熱之中,空耗大陳的兵力換取他一人的功績,只怕是有不臣之心了。
在太后大喪的時候,南陳朝中主張趁機與劉國議和的聲音更是空前響亮,甚至陳帝也已經下了旨意,召誠親王回京城敘職,旨意之中頗有不滿之處。
可是誠親王卻將聖旨置之不理,自顧出兵攻伐,自然更加引起了陳帝的猜疑。
陳潛之所以加緊攻勢,甚至在明知道朝中有人對自己不滿的情況下,依然不惜違抗聖意,召來猜忌,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吧。希望能夠趁著最後的時機為南陳打下一片穩定的基業。
蘇謐忍不住嘆息:“誠親王戰功赫赫,勳業彪炳,堪稱是南陳的棟樑之材,國之柱石,可惜陳帝竟然這樣的猜忌於他。”
“蘇高震主,名高遭嫉,這本是世間輪換不息的事情,有什麼好稀奇的。”齊瀧漫不經心地笑道,“這一次倪源出兵的時候就向朕秘密進言,陳潛開局的攻勢必定是銳不可當,為了避免損失,自然是退避為上,所以連續敗退的訊息傳來的時候,朕才沒有絲毫的意外。”
齊瀧猶自喜不自勝地說著。
蘇謐不易察覺地動了動嘴角,不錯,功高震主,名高遭嫉。哪一朝,哪一代不是這樣?不用說現在的南陳,只怕大齊也要上演這樣一幕了。
上位者的心態就是這樣的奇怪。
眼下大齊是處在敗退的時候,人人都在說倪源的壞話,責備他作戰不力,指揮無方,空率十幾萬大軍而師出無功,陷入曠日持久的僵持戰局,大損國威,這些批評不僅不會讓齊瀧介意,反而說不定會更加欣賞倪源。
但是當他反攻開始,捷報頻傳,朝野上下對他一片讚譽之聲的時候,齊瀧又會是什麼樣的想法呢?還會對倪源那樣的信任嗎?
這一次倪源如果征伐南陳成功,功高名盛,接下來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
這世間有一個道理永遠不變,站的越高,摔得越重!
蘇謐拿著手裡頭的線報,剛剛宮外傳來訊息,葛澄明今天動身啟程返回南陳。
前天蘇謐才剛剛將誠親王病情不善的訊息告訴他。為了穩定軍心,陳潛在軍中將關於自己病情的訊息全部封鎖了,只有幾個貼身的親信知道恧而已,連葛澄明也是毫不知情,也不知大齊的密探是如何探得了這樣隱秘的訊息。
如今戰事展開地如火如荼,南方的局勢一片混亂,為了保護葛澄明的安全,蘇謐特意拜託溫弦同行。本來溫弦就欠著陳潛一個人情,兩人便一同啟程上路了。
這邊眼線諜報的事務自然先交給陳冽打理了。
蘇謐無意識地揉捏著手裡的紙片,想起葛澄明的話,“。。。。。如今南陳看似佔據優勢,無人能擋,可是這樣的優勢卻是全然系在誠親王一人身上。一旦有變故,後果不堪設想,倪源雖然戰事不利,節節敗退,卻是伺機待發。。。。”
蘇謐將手中的線報揉成一團扔到身邊,長嘆一聲。
戰事連連
隨著倪源接連不斷的敗退,整個大齊的後宮之中也被烏雲所籠罩,雖然齊瀧的心情依然開朗,但是大多數時候,他不得不做出悲痛焦躁的模樣來,一方面,在大局未定之前不希望訊息增漏,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為太后的故去。可是在北部邊關的訊息傳來之後,齊瀧是真的有幾分憤悶了。
南方的戰事還沒有解決,北邊又出現隱患。
北遼蠢蠢欲動!
遼國地處北部草原,土地貧瘠,難以耕種,都是以遊牧為生,因此,青壯男子幾乎人人精擅騎射。
每一年的秋冬季節都會南下寇掠邊關,搶劫南朝豐收的糧食財帛以渡過冬天,今天倒是一直沒有訊息,可是今天剛剛送來的北方線報卻提到北遼開始有兵力集結的跡象,只怕是又要動手了。
這樣每年都會上演的戰事已經幾乎成為慣例,只是今年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