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知道了,你且下去。”
那青衣道人退下去之後,葛鷹望著這黑衣人,面上像抽了筋似的一陣痙攣,半天才嘿嘿地笑了四五聲。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顯然已知道對方不是好意的。心裡略微盤算了一下。遂道:
“我門下弟子死傷多人,只怪他們學藝不精,貧道現在只問你,朋友你的來意如何?是否與貧道有什麼瓜葛?”
鬼面神君葛鷹說出這番軟弱服輸之話,顯然是別有苦衷!
原來這老兒,在連番災禍之後,心膽已寒,此刻目睹對方蒙面人舉手之間,竟把兒子葛金郎制服,手法迥異,前所未見,自是非比尋常。更何況眼前大敵未去,哪敢再結強仇呢?
有了這雙層因素,這位天台山的老魔頭,才會如此委屈求全,說出如此低聲下氣之言。
可是他的這一心思,仍是自用了。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道:“葛鷹,我此來主要是會一會令郎的,既然碰上了這場熱鬧倒也樂得湊上一份!”
一邊的三盒老人柴昆,聞言後嘻嘻一笑道:“小夥子,搶生意不是這麼搶的,凡事有個先來後到,這麼好了,你先在一邊看看,我老頭子要是真不行了,死在他的手下,你再給我報仇也行。只是現在我們才打了一半,你叫我讓你,我可是不答應。”
黑衣人似乎對他甚為恭順,當下嘻嘻一笑,後退了一步,一面抱拳道:“那麼弟子暫作璧上觀就是了。”
柴昆眨了一下眸子,微微笑道:“恕老夫眼生,足下大名是……上來執弟子之禮,老夫可是愧不敢當。”
黑衣人抱了一下拳道:“老爺子你不要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柴昆點一點頭,道:“好!我們廢話少說。”
說著他又朝著葛鷹冷冷一笑道:“來吧!夥計,我們的架還沒打完呢!”
鬼面神君葛鷹冷眼旁觀,見初來的這個少年,竟和對方敵人拉上了交情,甚至於向對方執起弟子之禮來了,一時心裡納悶。
此刻見狀,不禁有些老羞成怒,呵呵一聲怪笑道:“老鬼,你以為貧道就怕了你不成?待道爺先成全了你這老鬼之後,再來會會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說著,他再也不客氣,身形一矮,已縱身而上,摟臂直向對方小腹氣海穴上打去。
柴昆冷哼了一聲,身形向後一弓,雙掌齊出,如封似聞地直向葛鷹遞來的手上擊去。
二老這一遞上手,二次打作了一團,一時之間,但見人影憧憧,怪嘯連聲。
一旁冷眼旁觀的黑衣少年,這時卻走到了南宮敬身側,後者卻因傷勢過重,正閉目調息,這時聞聲,倏地張開眸子,道:“你是……”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小可身份少時便知,此刻卻不便見告!”
南宮敬心中想到一人,卻不能斷定,思念之中,對方一雙手掌,已按在自己雙肩之上,敢情他擅於“指壓”之術,一時為他拿捏得十分舒適!
南官敬雖是負傷不便多說,內心卻極為明白,只由對方掌上所逼運的力道判來,這個人分明練過“混元一氣”的功夫,對於這種功夫,南宮敬只不過一知半解;並無深悉,卻知是武林中一門至今仍不為人所深知的武林玄功!
對方這個少年,他究竟何許人也,竟會有如此造詣,真是令人驚奇了。
說也奇怪,他久久運功都打不開的血路穴門,經這黑衣人“混元一氣”氣招貫入之後,立刻就覺得兩股熱流,交叉著一路勢如破竹地穿行直下,所過之處,無論各穴各脈,竟是暢行無阻。一時間,他只覺得百骸盡酸,周身上下連連顫抖著直打寒顫,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黑衣少年一笑道:“你先忍耐些吧,這就好了。”
說話之間,南宮敬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愈發地顫抖不已,黑衣人見狀,不禁皺了皺眉,心中暗暗吃驚,因為葛鷹這種閉穴的手法,竟是大異一般。
雖然他自信,以自己所練成的“混元一氣”功夫,足能把脈穴開啟,可是要想當時即愈,卻也是辦不到的。
是時場內二老打得正酣,那種飄忽如飛的身形,和呼呼疾勁的掌風,真是足以嚇人。
可是那個黑衣少年,卻連正眼也不看他們一眼,只是極為輕鬆地繼續把內力貫入南宮敬的身體,雙掌連連地抖動著。
在他每一抖動的時候,必定有火熱的真氣之功,自掌心貫入對方體內。
似如此有半盞茶的時候,南宮敬身上,竟是由冷而漸轉為炎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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