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
室內各物俱備,琴、笛、蕭、棋,無不齊備,藏書太多,心蕊過去雖隨母親念過不少書,可是這裡的書,有些她連名字也叫不出來。
她本是一個本性上進的女孩子,只為了受不了孤獨、寂寞,才會偶思非非,此刻見軒內如此多書,內心先就高興,方才怨恨萬斯同的心,不禁去了一多半兒,反而為萬斯同擔起心來,擔心他孤身上路,長途跋涉之苦,自己應該送他一程才是。
一個人想想恨恨,恨恨想想,不覺日已西沉,萬空浮起了暮色!
萬斯同早已為她添購了一切必用之物,足可維持數月之需,在習慣了山居生活的心蕊來說,這些應該不算苦的。
日子很快地過去了,轉瞬之間,萬斯同已去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氣候由深秋已轉入了嚴寒的冬季,雁蕩山頂雪花飛舞,放眼望去,宛若一片琉璃世界。
花心蕊在松前舞了一會兒劍,見雪下大了,她才返回石室,這麼冷的天,她那件翠袖的小衫,卻為汗水溼透了。
這些日子裡,她一直在苦心地培練著母親所傳授的一種內功,名喚“小天燈火”,練這種功力,越是寒天,才愈能獲益,所以入冬以來,她一直是一襲單衣,一任寒風侵骨,她仍然強自支援著,後來內功漸漸充沛,雖酷寒之冰雪天氣,她也不會覺得十分冷了。
松坪前雪地裡,常有無數雪雞在天將暮晚之時,群集噪嘯。
心蕊也就樂得日食一雞,她把肥肥嫩嫩的雪雞,拿來煨湯,味道竟比平常雞鮮美十倍。
現在,她配帶著鏢囊,又向坪前走去,在平常,她只要一人松坪,就可清楚地聽到群雞撲戲之聲,可是今日,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心蕊心中不禁十分奇怪,她運出踏雪無痕的輕功,直向坪前趕去,頓時她就愣住了。
雪地裡現出了大片的血漬,而且在不遠的松樹上,她發現無數的雪雞被人倒吊著,那些鮮血,正是由雞口中滴淌而出。
花心蕊不禁嬌叱了一聲,一時大怒,因為,這種手段,雖是對於一隻雞,也做得太殘忍了。
她飛快地穿行在松林之內,把那些垂吊的雪雞—一解下來,可是太晚了,這些雪雞早已喪命了。
這是一種本山獨產的雪雞,全身雪白,奇怪的是,在它們的尾部,卻生著極為鮮麗的綠色長羽,每雞僅有二枚,可是現在,這些小雞的尾毛,都被人拔去了。
她忽然悟出,此人目的只是為拔取這些雞毛而已,想到此,她不禁氣憤地嬌叱道:
“何方小輩?敢來此撒野,還不現出身來?”連叫了好幾聲,連一個人影都無,心蕊失望傷心之下,只得把這些死雞掩埋一起,多日以來,她時常偷窺著這些美麗的動物,在大雪天上下翻躍地飛舞著,在它們雪白的羽翼下,打發了她多少的寂寞和遐想……
而今日,望著它們堆集如山的屍體,這多情的姑娘,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