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小孚呆了一呆,忽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心怡嚇得緊緊抱著她道:“你看你哭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
秦小孚邊哭邊道:“你親眼看……見的麼?”
心怡點了點頭,小孚又大聲地哭了起來,那種聲音,聽來可真是悽慘極了。
心怡好不容易,費了半天的工夫才把她勸住了,可是她樣子看來,還是那麼傷心,連連地抽搐不已。
她對心怡道:“你能帶我去那個地方麼?”
心怡皺眉道:“可以當然是可以,只是去那裡又有什麼用?他們也不在山上,已經摔下了山澗。”
小孚泣道:“我們就去山澗。”
心怡拍了拍她背道:“妹妹,你聽我說,這實在是不必要的,何苦呢,你想想看,從幾百丈高的地方翻下來就是塊石頭也成了粉了,何況是一個人呢!就算找到了,也只是殘碎的肉塊,反而令你更傷心,再說是他們兩個人,你怎麼分得清誰是誰呢?”
小孚只是哭著搖頭,她已哭成了個淚人。
心怡忽然感覺到自己這種話,說得有語病,試想人家是骨肉親情,哪怕是塊血漿,也萬無不尋覓埋葬的道理。
當時見她哭得傷心,就嘆了一聲:“你也不要哭了,這樣吧,我們明天清早一起來,我們到山澗底下去找好不好?現在天太黑,找也沒法子找,你說是不是?”
小孚才略微止住了哭聲,她點了點頭,又悲聲道:“可憐的爺爺……爺爺,你死了後留下我一個人孤苦零仃,以後可怎麼辦?”說著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心怡由不住一陣心酸,竟也陪著她淌下淚來。
花心怡邊哭邊又向秦小孚勸解。
似如此勸了好一陣子,秦小孚才不哭了。
心怡就站起來要撐船,小孚忙把蒿搶了過去,一面說道:“還是我來吧,你不會。”
她說著就把小船撐動,心怡苦笑道:“我們明天早上怎麼見面呢?”
小孚一怔道:“你不到我家去?”
心怡看了一下身上,道:“我這個樣子……”
秦小孚冷笑道:“現在還管什麼樣子不樣子,我家裡也沒有外人。”
心怡點了點頭道:“也好,我就在府上打擾一夜。”
秦小孚這時一面撐舟,一面還低聲泣著,她實在難以忘記平日和她形影不離的爺爺。
心怡知道這時候是沒辦法安慰她的,就嘆道:“你的父母不在這裡?”
小孚又是搖頭,一面道:“我從小就沒有父母!”又苦笑道:“是爺爺把我帶大的。”
花心怡心中暗自忖道:“這小姑娘,真可憐!”
這時,她見秦小孚已不再哭了,就道:“對不起,方才,我是不知道才這麼問你的。”
小孚苦笑了笑說:“沒關係,這十幾年我根本就不為我的父母傷心,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們,就是見過也是很小很小,記不起來了。”
心怡見她一面說一面苦笑,並抬起手,在眼角擦著淚,心知她口中雖說是不傷心,事實上內心仍然傷心的,天下沒有不思念父母的兒女。
這是人家的傷心事,心怡自不便再三追問,就改變話題道:“我很高興今夜和你作伴。”
小孚一面撐著小舟,一面道:“我家裡還有個大哥哥。”
心怡不由低低噢了一聲,一時就覺得不大對勁了,因為人家家裡還有個哥哥,那麼自己孤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