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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自己對著鏡子照了照,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因為她此刻穿著秦小孚的粗布衣裳,倒像是一個鄉下大姑娘,又像是划船的船孃,和昔日儼然大家氣派,完全是不一樣了。

自己看著鏡子也覺得好笑,尤其這些日子以來的奇妙遭遇,更令人感慨嗟嘆。

那個裝有《水眼圖譜》的水晶匣子,她仍然把它好好藏於囊中。

一切就緒之後,她才開了門,低低喚了聲:“妹妹.你在哪兒呀?”

卻見秦小孚正伏在一張八仙桌上,像是又在哭的樣子,她就嘆息了一聲,上前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說:“看你又在傷心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人總是……”

一封信忽然自小孚身上掉下來,心怡就彎下腰來拾,秦小孚抽搐道:“我大哥走了……他的心真狠。”

心怡怔了一下道:“什麼?走了?”

小孚忽然翻過身來,她睫毛上還掛著淚,憤憤地說道:“你看看這封信就知道了。”

心怡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先別哭,我看一看就知道了。”

那信封上寫的是:

“字呈

秦老伯父安啟”

下款只露有“內詳”二字,字跡十分工整,花心怡就抽出信來,就著燈光細細地讀下去。

一筆俊逸的蠅頭小字,寫著以下的字句:

“病體已愈,不克久留,大恩未報,待諸異日,此上秦冰老伯尊前

小孚妹妝前問安恕不另

愚晚萬斯同謹叩”

心怡打了一個寒顫,這張信紙飄落在地,她忙又拾起來,仔細地又看了一遍,不禁抖顫地叫了聲:“妹妹……”

小孚正在凝眸深思,聞言就抬起頭來看著她,見她神色有異,就奇怪道:“你怎麼了?”

心怡這時張大了眸子,充滿了驚異喜悅之情,她揚一下手中信紙道:“這是萬斯同……親手寫的?”

小孚接過了信,奇怪地又問:“有什麼不對?”

花心怡一隻手按在心口上,半天才定了心,她怕秦小孚會笑她,定了半天心,才慢慢道:“這個人我也認識,我以為他死了呢!”

秦小孚猛然由位子上站起來,道:“你認識他?”

心怡嚇了一跳,因見秦小孚這種樣子,好像是要打架一樣的。

她心中動了一下,遂問道:“我先問你,他是不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穿著藍色綢子衣裳的人?”

小孚搖頭道:“不是,他沒有藍色的衣服。”

忽然她想到了,那日由水中救他上來的時候,他正是穿著一身藍衣服,她的話就接不下去了,而且雙目也有些發呆。

心怡先是一怔,然後她就有些明白了,她苦笑了笑,說道:“妹妹你不要騙我,其實你告訴我實話也沒有什麼,我知道一定是他,因為,那一天,我親眼看見他跌落水中去的,只可惜,當時我未能把他救起來。”

秦小孚好奇地看著她,她心中這時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酸酸的感覺,其買她對於那位大哥的感情,是再純潔也不過的,她怕的是,眼前的心怡,會把她的大哥搶走了。

這一連串的傷心事,都集中在這個小女孩的身上,真令她感到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她眼瞳裡含著眼淚,嗔道:“既然你知道,你還多問?不錯,就是他,是我把他救起來的。”

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心怡又道:“他在我們家住了很久,我爺爺還為他看病,現在病好了,爺爺已死了……”

說著嗚嗚痛哭,又道:“他也不管我,一個人走了!”

心怡現在既然發現了斯同未死,她的一顆心就放下來了,這種由絕望的路又重新得到了新希望的快感,是極其美妙的,她興奮得真想跳起來。

可是反過來看這秦小孚,就顯得她真可憐了,同情之心不禁油然而生。

她拉著她的手,說:“你坐下來,別哭行不行?”

秦小孚把手抽了回來,她的脾氣真顯得很怪,有時候確是很孩子氣。

她皺著眉頭坐下來,目光又開始在心怡身上轉著,遂問道:“我忘了問你,你一個人,怎麼會到水母住的地方去?你怎麼會看見我爺爺和水母打架呢?”

心怡想不到她會這麼問,當時臉色不由一紅,心想這事情如把實話告訴她,又怕她就會對自己翻臉成仇,可是她又不擅說謊,一時好不猶疑。

秦小孚流著淚,巴巴地看著她道:“你怎麼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