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微微一笑,斜眸道:“你倒是去不去呀?人家可等著回話呢。”
萬斯同臉色一冷道:“我不能去,請你回謝她,就說在下不便叨擾。”
說著就回過身來,招手喚舟道:“小船,小船。”
奈何這些小船都是空著,就見水邊站著一個穿大褂的夥計齜牙笑道。“相公你老要船早來就好了,此刻蓮姑來此宴客,他們早就避開了,誰敢來呀?”
萬斯同皺眉道:“那麼,我就不能走了?”
那夥計嘿嘿一笑道:“這可是麻煩,你相公要是不嫌累,就在此等一會兒,看看有路過的划子沒有。”
萬斯同無奈,就點了點頭,這時那一邊使女還沒有走,就笑道:“相公,我要是把你剛才的話,照實回稟我們郡主,只怕她會不高興哩!”
萬斯同苦笑道:“這是什麼話?我和你們一向陌生,豈有叨擾之理,再說你們主人在宴客。”
白衣女婢臉色微變,卻立刻又放鬆了,她笑了笑道:“相公既如此說,我也就這麼回報就是了。”
說著對斯同行了禮,遂轉身而去。
萬斯同略有些歉疚地看著她的背影,心想自己也並未說錯什麼話,何必多疑。
想著就又回過身來,卻見身側的那個夥計,卻對著自己擠鼻子弄眼道:“相公,你老可是惹禍了。”
斯同望著他道:“我惹什麼禍?”
夥計又回頭看了一眼,才壓低了嗓子道:“相公.你老是外省人吧?蓮姑姑你能不知道?”
斯同茫然地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夥計就一笑,露出發黑的牙齒道:“這可是稀罕,在此地,連三歲小孩都沒有不知道蓮姑的大名的。”
他邁了一步,更小聲說:“沒別的,你老別耍橫了,快去吧!”
一轉脖子,又用大姆指往後指了指,道:“瘦西湖,燕翅全席,你老嚐嚐就知道了。”
斯同搖了搖頭說:“我不能去。”
夥計又怔了一下,好似十分不解斯同的彆扭脾氣,翻了一陣子眼珠又說:“這……
這不大好吧!相公,小的可全是為你老著想。”
斯同懶得理他,就往一邊走了幾步,目望湖面,似等待搭乘一艘過路的小船。
那夥計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再說了,他回頭又看了一眼,忽然大驚失色道:“噢,蓮姑親自來了。”
斯同不禁一驚,忙回過身來,果見那風姿綽約的蓮姑,在兩個白衣女侍的跟隨之下,直向江邊走來。
萬斯同心說糟糕,別是來找我算賬來了吧!
想著就直直地看著她們,見前行的蓮姑,面上含著一層微笑,就像風中水仙似的美。
斯同心就放了一半,因為起碼可知她並沒為此動怒,還不失是一個講禮的人。
蓮姑姍姍行到了他身前,先是含笑瞧著他沒有說話,弄得斯同甚窘。
遂見她微微頷首道:“方才都是我太失禮,把你當成了一個幫友,從小婢回報,才知是認錯了人,實在汗顏之至。”
斯同聞她語音清脆,略似川湘一帶口音,聽來只是覺得清脆悅耳。
對方既這麼說了,他也只好抱拳含笑道:“這是一樁小事,在下不會介意的,郡主何必親自勞動,真是太失敬了。”
這“郡主”二字,萬斯同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人云亦云而已,卻不知傳入這位蓮姑耳中,卻是十分受聽。
她那薄薄芳唇,不禁微微翹了開來,露出了兩排白雪的玉齒。
她眨了一下眸子笑道:“你也叫我郡主?”
斯同一怔,遂窘笑道:“大家對你不都是這麼稱呼嗎?”
蓮姑杏目一瞥,遂道:“本來在我宴客的時候,這地方一向是不歡迎閒人的,你怎會貿然地來了呢?”
說著俏皮地一笑,又“嚶”了一聲,半笑地看著斯同,似要看他如何置答。
萬斯同心說好個狂傲的姑娘,這小瀛洲也不是你私人產業,豈能阻止我來遊玩?
可是他因在初見她時,已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有了憐香惜玉之心,自然不會出言頂撞。
當下只淡淡一笑道:“在下是初遊西湖,不知姑娘有此規矩,實在失禮得很。”說著又指了指水上道:“只要有船來我馬上就走。”
睡蓮龍十姑妙目一轉,微微笑道:“這理由尚稱合理……”微一吟哦遂又道:“如果我邀請你今夜作我上賓,你是否也肯賞光呢?”
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