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官，或者是年老以後，他們都改通道教了。”

我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沈萬三回道：“很簡單，儒家提倡教育至上，提倡透過改革與奮鬥來改變世道。然後，儒家信徒們去忽略了大自然。其中，人的本性就屬於大自然。可儒家創始人非要說‘人之初，性本善’，這就讓我們這些儒家信徒們犯了一個最根本的錯誤。不論在武學上，還是在其他方面，我們都不能夠從根本上達到目的。古往今來，人人都知道陰陽之說，可偏偏在大的問題上，考慮不到陰面與陽面的問題。就在我努力拼搏的時候，我的師傅點化了我。否則，依照我以往品性，根本就不會開這個推油坊。”

我愣道：“萬三，我還是沒有明白什麼意思。你能不能解釋的明白一點，我怎麼感覺像是在聽天書啊！”心裡也讚歎道：“難怪沈萬三能夠成為明朝的首富，他這是在一面當表子，一面貞潔牌坊。”

沈萬三耐心回道：“如果說儒家的積極成分多一些，那麼他的消極因素也會有同樣多。同樣，若說道教的無為思想中，消極成分多一些，那麼，他的積極成分中也會同樣多。一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小宇宙。有了積極成分，自然會有等同消極成分。往往，我們用儒家的積極思想和教義去拼搏，用道家的無為思想去交際。事情就會解決的容易的多，因為，無論在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夠忽略人性的自然成分。同樣，我們在練武的時候，一方面要每天都努力練習，另一方面，我們也要考慮到身體的自然屬性。也只有這樣，我們的武功才有可能達到與自然同在的可能。”

我反駁道：“如今，少林與武當在江湖中處於領導地位，可謂泰山北斗。他們的武學，據說都是由達摩傳到中原。難道說《道德經》對映出來的武功，會比少林寺的功夫還要高麼？”

沈萬三道：“無忌，我不得不再一次說你無知了。師傅告訴我：少林師祖達摩，在來中原之前，根本就不會武功。說他會武功，那只是傳說而已。他為了傳揚佛法，就不得不在溶入我們中原道教與儒家思想。師傅告訴我，中原武林的功夫，根源起自《道德經》。達摩的錯誤在於，起用了儒派‘人之初，性本善’這一條。由此，少林的大部分武功只能說是在錯誤的根源上建立起來的。當然，也有各別的少林弟子，曾經是忠實的無為論者，他們在少林創出了一些高深武學，比如說《易筋經》、《洗髓經》、《九陽神功》等等。他們為了表達對少林師祖達摩的尊敬，便說成是由達摩所創。”

我驚喜道：“原來，《九陽神功》也是道家所創，那我就更有必要去西域找到它了。看來，把萬年靈芝帶給我的好處傳於何仙姑以後，練不到《易筋經》與《洗髓經》，也是有道理的。”不知道瞎樂了多久，我才在心裡佩服起老子的《道德經》來。於是，自言自語道：“看來，《道德經》是一本非常重要的書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地細讀一下才行。”

沈萬三以為我在同他說話，便回道：“當然重要了。《道德經》一書之所以重要，在於它是一個繼往開來的標誌。從《道德經》問世至今的千百年來，除了其同時代的孔子所著的《周易。繫辭傳上下》能與之相映成趣、互為呼應以外，還沒有出現能超過它的著作。實際上也是沒有辦法超過的，因為它已達到了它所論述的那些問題的頂峰，後人無論花費多少精力，所能達到的也還是那個頂峰，不存在所謂超越的問題。可以非常肯定地說，《道德經》乃我中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國粹。”

我瞪大眼睛，咧嘴道：“有那麼誇張麼？”

沈萬三認真道：“《道德經》一書是一部奇書，因為其涉及了國家、軍事、宗教、教育、宇宙、武學、人體、生命、等等，不一而足。很多人，從自身需要出發，以種種不同方面去看待《道德經》，這表現出絕大部分人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看懂《道德經》主要是在講什麼。有人把老子當作了神，所以他才能成為各行各業無所不通的專家。像我師傅，要論起他的武功來，江湖中怕是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其實，師傅說，老子並不是什麼“神”，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因為《道德經》一書表明，老子所研究的是宇宙學，研究的是關於宇宙起源的問題。換言之，《道德經》論述的主要是關於宇宙起源的宇宙學問題，其它的問題都只不過是在宇宙學這個主題之下的一種自然而然的小問題。自然，老子也是在透徹了宇宙的奧妙以後，才得道成仙的。”

我開始完全相信沈萬三的話了，回味了半天后。我問道：“那你師傅呢？”沈萬三面帶憂傷地回道：“他老人家已經得道飛昇了！在他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