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嚀萬囑咐。說巴音兄弟是因著韓家沒的,家裡有什麼難處需要,但凡我們能辦到的,必定傾盡所能。”
吳氏搖搖頭,不緊不慢的道“我想見見韓東家。”
聽到她的要求,濟蘭並沒有馬上表態,也沒言語。
金家嫂子出來打著圓場道“巴音家的你可能不知細情,夫人才是養正堂的東家。有什麼要求你提出來,夫人做得了主。”
☆、第二十八章
<二八>
聽了金家嫂子的話;吳氏抬頭;細打量了下濟蘭。只見她素色簡約的旗裝下;身姿修長勻稱,風姿卓韻;知她是個旗人。
面上雖不施粉黛;而顏色卻如朝霞映雪。嘴角雖掛著溫婉的淡笑,眉宇間卻遮不住那抹大家有的孤傲和率真的凌厲。沉穩又不失個性。
儘管此刻她沉默不語,身上隱現出的那股子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無不證明,眼前這個女子,絕不是那市井間的銅臭商人,而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我只是想,見見韓東家。”吳氏望上濟蘭;聲色誠懇的重述一遍自己的請求,表明自己沒有任何惡意。
聽她如此堅持,濟蘭抿嘴一笑。耐著性子謙和的道“我們鹿祈又不是什麼難得的人物,見見又有什麼呢。”
說著給富察米遞了個眼神,富察米心領神會退了出去“只是昨個兒事出突然,守了一宿未得休息,我出來時她才用了早膳,這會兒怕是歇下了。待她醒了,就請她過來與你相見。”
二人又聊了會,濟蘭瞭解了,吳氏的情況的確如金家嫂子所說,孃家婆家都沒什麼人了。聽說她父親昔日是個販酒巨賈,到草原販酒逢了戰亂,途中遭遇了不測。
家就此敗了,夥計們也都散了,她遇見了願意為她父親收殮葺墳的巴音,最後幾經輾轉,嫁給了巴音。
“聽聞韓東家與夫人不久前剛剛新婚,為了我們家的喪事,勞煩各位披麻戴孝,我著實過意不去。”聊了會後,熟悉了些,彼此都放下了戒備,吳氏坦言道。
見濟蘭要出言安慰,吳氏搖搖頭,道“生死有命,早在我父親遭遇不幸時,我就看淡了。”說著嘆了口氣“姜女孟氏把長城哭倒了,得到的不過是白骨一堆。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得活著。”
“夫人,玖爺到了。”吳氏說完後,濟蘭正打心內感嘆此女的豁達時,門外傳來傳報聲。於是,眾人起身相迎。
門簾一掀,一個身量不算高大的年輕人帶著身涼氣兒進了來,因著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青雪。此人進門後,先是撣了撣身上的褂子,跺了跺腳。這才摘了帽子,抬頭望向眾人。
“下雪了?”濟蘭端了熱茶上前給她,回身看了看吳氏對佟玖道“這便是巴音家的弟妹,吳氏。”之後扯著佟玖走到吳氏近前“這就是巴音的東家。”
佟玖看著吳氏,放下手上的熱茶,緩緩的道“昨日喝了你釀的酒。入口綿柔、落口甘甜、飲後餘香回味悠長。與那些個草原上幹烈刺喉的燒酒比,可謂匠心獨具,香醉人心。問盡天下千萬水,唯有此釀傾吾心。”
“咳咳——。”濟蘭清了清嗓子,提醒著某人的失態。
吳氏被佟玖一進來就毫不遮掩的一通盛讚,說得神情間略有些稍縱即逝的恍然。
幾人紛紛落座,濟蘭眼瞅著默默喝茶的佟玖,對吳氏道“她啊前些時日酒後碰了頭,一直在喝中藥調理,本是戒了酒的。可昨個兒,一眼沒看住,偷喝了些。晚上寫字時,手就開始打起了擺子。”
“咳咳——。”這次換佟玖清嗓子,提醒著某人少說些自己的窘事。
吳氏理解的點點頭,看著遠處坐著的佟玖,也喝了口茶。
比起巴音和其他男人身上那種司空見慣的粗獷,這人顯然還沒脫去男孩兒的氣質。面相上,長得稜角十分精緻,一雙笑眼很討喜,讓人心生親近。舉手投足不張揚、不虛華,高貴淳樸,一派清幽。
“貴府上的情況,金管家都對我說了。知你沒什麼依靠,往後孤身一人過活,人單影只難免舉步維艱。”佟玖言歸正傳的對吳氏道“不知以後作何打算,我們也好略盡些薄力。”
見吳氏遲遲未開腔。
佟玖一團和氣的道“當然了,我們櫃上會拿出筆錢,作為撫卹。”
“多少錢也換不來我丈夫的命。”吳氏沉聲道。
“那是自然,只是事已至此,你還是要節哀,多做些長遠打算為上。”佟玖喝了口茶,看了看濟蘭,緩聲道“倒也不急。”
“我不要什麼撫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