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佟玖,道“夫君,這就是家姊。”說完將手裡捧著的衝糕放到圖雅手邊的小几上。
“嗚嗚,咳——。”佟玖趕緊嚼著嘴裡的衝糕,咽得急了還被嗆了一下,差點一口噴出來,極力隱忍的咳嗽,朝圖雅連連點頭。
起初,躲在暖閣後面,由於遮擋,圖雅並未怎麼看清佟玖的模樣。剛才,從佟玖捧著點心進門時,便細細在遠處暗自端詳了好一會兒了。
眼前這個男子,勉強算得上中等身量。一看就是在關外飽經了風沙,紅黑的臉龐上蓄著鬍鬚,卻也掩不住他眉宇間的那抹與生俱來的清秀和高貴。更掩不住的,是年輕人身上的那股子的生動氣息。
圖雅端莊的坐好,默默的喝著茶,瞥到佟玖袍子靴子上的泥土,斂眉低目,看不出喜怒。
被點心噎了好一會兒的佟玖,清了清嗓子,有些沙啞很是低沉的對圖雅深深一揖,恭敬的道“鹿祈見過阿姊,給阿姊問安了。”
“呵——。”圖雅放下手中的茶盞,冷笑了聲,道“韓少爺倒還挺認親的。你輕薄了本宮的妹妹,還敢上京來招搖,你以為她逆來順受的成了這門親,本宮也會隨著忍氣吞聲?只當我們富察家孤兒寡母的,好欺負麼?”
佟玖聽人家都自稱‘本宮’了,趕緊拱了拱手,認罪道“王妃娘娘,的確是在下酒後失德,做出了那等,那等——。”一時想不出如何說那檔子事,求救的看了看濟蘭。
“姐姐,無論之前如何。現下,我們是夫妻了。”濟蘭提醒的道。
圖雅依舊斂著眉,念道“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佟玖不愛聽的擰了眉毛,道“王妃娘娘請放心,在下既已與令妹結髮為夫妻,定然要恩愛兩不渝。”
圖雅佯裝欣賞的點點頭,道“韓少爺,這同甘共苦不是一味的拿來說嘴的。你可知你的髮妻,眼下便要大難臨頭了!”
說到此,圖雅起身,恨恨的道“因著你們在關外私相授受,瓜爾佳氏告她不檢。養正堂被停供御藥且不論,宗人府的傳喚問話的牒子,下來近月餘了。明個兒,你就等著官差鎖了她去過堂罷!”
佟玖詢問的看了看濟蘭,不辨圖雅的這番話有幾分的真假。濟蘭笑了笑,卻也看不出其餘的意思。
“在下同令妹的婚事,在包頭府也是三媒六聘,皆數按著禮法規矩一一操辦過的。”說起這些,佟玖挺了挺腰桿,道“當時她雖是寡婦的身份不假,但我朝律哪條哪款規定,寡婦再嫁必須要經得之前亡夫家的同意,否則就算私相授受,要被衙門鎖去問話的?”
圖雅見他還算有些主意,話鋒一轉道“本宮聽聞,韓少爺好歹也是個探花出身,那想必應該是個達理,要臉面的人。你若但凡還有些氣量和擔當,就自己到衙門口兒跟關家的人擺出個一二來,別讓家妹和富察家因你,滿京城的丟人現眼!”
說完,目光在濟蘭和佟玖之間遊走了下,對佟玖道“家妹在本宮這,為你極盡美言。本宮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如她所說般,真心待她好的。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夫人都護不住,就算終日為她番強,買再多的點心,你也不配!”
佟玖目視著圖雅帶著一眾的嬤嬤丫鬟出了客廳後,這才看見自己袖口身上還沾著土,手上動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撣著,想著圖雅的話,立在那心不在焉。
沒待濟蘭說話,佟玖連連點了幾下頭,道“她說的對,本就該是你主內,我主外。這件事,我去找關家說。”
“韓鹿祈,這件事與你毫無相干,我自有我的打算。”濟蘭冷下了臉,警告的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自己的身份。若是你到關家,抑或到了別處捅了什麼婁子,別連累了我。否則,你我之間,便再無其他可能。”
佟玖彷彿又看到了那個之前對自己頤指氣使的濟蘭,錯了錯頰骨後,負手在身後握了握拳頭,也垮下了臉。
“到京城,既然在我的府上,就要守我的規矩!如果住不慣,大可以帶上你的人,滾回江南去!”濟蘭說完,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正房。
佟玖看著她的背影,腥紅的眼睛眯了眯,濟蘭的態度已然觸及了她忍耐的底線。
待濟蘭和富察姐妹都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後,佟玖憤然的抓過茶几上的衝糕,握在手裡捻成一團,狠狠的摜至地上。
可憐了那剛還被她視為美味佳餚,獻寶似的衝糕,頃刻間便遭來了粉身碎骨的噩運,散落一地,萬劫不復。
“哥兒,這是怎的了?”佟玖才一進門,虹筱就驚覺出她的神色不對,迎過去小心的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