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做什麼?”
“九爺啊?正跟那位草原來的相與喝酒呢。”富察沁趕緊回道“都喝了好一會兒了,九爺總是那麼不管不顧的,這樣冷的天還席地而坐。”
見濟蘭沒說什麼,富察沁往茶杯裡為她添了些水,道“主子,其實九爺呢,您說什麼他都肯聽。可您這樣冷著他,他少不了心內彆扭,又不注意身子。”
“她心內彆扭?她若長心了,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聽到富察沁又來替佟玖說話,動氣的從炕上下來,穿上鞋子道“我在這氣的什麼似的,她倒好,還跟人喝起了酒。她的心,就是讓狗吃了!”
富察沁趕緊拿了濟蘭的長襖來,邊服侍著她穿上邊道“就是,這九爺啊,沒個人管著,就無法無天了。您快去瞧瞧,指不定這會都喝成什麼樣了呢。”
濟蘭歪頭道“我幾時說過我要去了?”
富察沁已然拿了大氅給她披上,勸道“主子,您一下午把幾年的氣都嘆了。九爺他自己知道理虧了,礙著您這麼大氣性,他也不敢說什麼不是。夫妻哪有隔夜仇,您抬抬手遷就他這一次,他會越發覺得您的好的。”
於是,濟蘭就這麼被富察沁半推半就的出了正房,往書房去了。
離著多遠就能聽見達古拉在唱歌,濟蘭凝神細聽了聽,正是二人成親當日,佟玖唱的那首民歌。
“我身上流著蒙古人的血。你要習慣我,不只是穿這麼漂亮的衣服,還有這裡。”想起那天兩人散步時,佟玖將衣裳搭在自己身上,呼著濃濃的酒氣,回頭對自己說話,指著頭的俏皮樣子。
濟蘭推開了門,室內濃重的酒氣摻著羶氣,佟玖和達古拉果然都盤腿坐在地上,喝著酒。
看著濟蘭走過來,佟玖眨了眨惺忪的醉眼,用手肘抵了抵達古拉,嚷嚷道“看看,這就是我的諾恩吉雅。”說完還揉了揉眼,不解的道“誒?剛不還穿紅袍子來著。”
濟蘭聽她說話舌頭都大了,嘆了口氣。朝坐在地上的佟玖伸了伸手,道“跟我回去吧。”
“哎!”佟玖痛快的應著,從地上爬起來,拉上濟蘭的手,痴痴的道“阿濟,咱們今個兒煮奶茶了麼?”
“嗯。”濟蘭沒好氣的攙過步履有些輕浮的佟玖就往出走,書房裡這樣渾濁的空氣,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留。
“我還想吃肉乾,要小黃牛的。”佟玖磕磕絆絆的隨著濟蘭出了書房門。
“嗯。”濟蘭壓著心內的火氣,感覺沒走幾步,身上越發的重了,佟玖死死的靠在她身上。
以為她又耍什麼無賴,濟蘭猛的歪過頭瞪佟玖,卻發現佟玖已經瞌睡的眼都睜不開,嘟著嘴靠到了自己懷裡。
看著月光撒在她的臉上,濟蘭喧囂了大半日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
撫了撫懷中緊皺著眉頭的人,許是因喝了酒,臉頰有些燙,對著這個讓自己又氣又愛的人,縱是鋼鐵的心腸,也都成了繞指柔。
於是,佟玖就這樣被濟蘭連拉帶拽的扔回了正房的炕上。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濟蘭重重的為她擦著臉,擦到脖子時,想起了她被虹筱抽的傷,心疼的撫了撫。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邊碼邊聽都是月亮惹的禍,結果,結果就繞指柔了
☆、第七十六章
<七六>
一清早;佟玖被窗外的鞭炮聲驚醒,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四周;發覺自己這是在正房的炕上。摸了摸身邊;空空如也。濟蘭的被褥已經整齊的疊好,碼在了炕櫃上。
“來人吶!”佟玖爬起身;邊披了袍子邊朝外喊了聲“虹姐兒——。”邊拿起小几上的水,喝了幾口。
不久外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虹筱穿了一身的新衣進了來;默默的服侍著佟玖洗漱更衣。
“昨個兒的事,是我的不是;你打得對。”臨了,佟玖推門出去時,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虹筱心內嘆了口氣,她知道佟玖越是這麼說,就越是證明她心裡頭存了芥蒂。
整個正月裡,佟玖都悶悶不樂的。
濟蘭只是一味的淡著她,卻也不再提及關家和木雲的那些事,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辭了舊歲,濟蘭一改去年的慵懶,每日早上都會按時過養正堂去,下午跟著舒廣袖在匯正升女檔,結交京內形形□□身份高貴的女賓們。
及至十五,養正堂新藥廠開張,大小分檔開始了義診。不但郎中看病不收診金,各類藥價更是大幅度下調,尤其是含有人參、紅景天藥材的中成藥。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