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是褚言的病人。
今年二十一歲的陶秋,七年前因為頭痛上醫院,然後就被檢查出來腦海裡有一顆小小的瘤子,因為這顆瘤子並不大,長著的位置又輕易不能動手術,最後就選擇了保守治療。
當時褚言還是神經外科的一個實習生,這樣的一個小患者,就被交到了他的手上。
褚言的母親就是死於腦腫瘤,他對生了這病的患者都有些移情作用,陶秋年紀小看著非常可憐,他也就愈發憐惜,在發現陶秋的父母因為工作忙常常不理會他之後,還在實習的褚言還給他帶了不少吃的玩的……
褚言現在還記得陶秋出院的時候可憐巴巴地拉著他的白大褂不肯走的樣子,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原本非常粘他,治病一定要找他,吃藥還要他喂的孩子,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反而和魏天成越走越近。
陶秋能認識魏天成,其實還是褚言介紹的,陶秋常年要吃藥,每個月都要複檢,和他走的很近,他也把陶秋當成弟弟照顧,最後就將陶秋介紹給了魏天成。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陶秋家裡和魏天成家裡竟然還有生意往來,後來也不知怎麼的,陶秋和魏天成也就越走越近了。
褚言一直把陶秋當弟弟,他知道魏天成也把陶秋當弟弟,再加上陶秋腦子有顆隨時會爆發的瘤子,他對陶秋也就非常疼愛,可是現在,他分明就是養了一頭白眼狼!
“褚言,你幹什麼?”看到褚言突然打了陶秋一巴掌,魏天成滿臉怒氣,連忙扶住了陶秋:“小陶,你沒事吧?有沒有頭痛?”
“天成哥……”陶秋捂著臉,一雙大眼睛眨了眨,淚水似乎就要奪眶而出,這樣可憐的表情配上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褚言一直都知道魏天成很照顧陶秋,以前他並不在乎,甚至自己也很照顧陶秋,但最近這段時間,他卻明顯感覺到了陶秋的不對勁,更感覺到了陶秋對自己的隱隱的敵意。
之前他還以為是陶秋遲來的叛逆期,而現在……也是他傻,他怎麼就沒發現,陶秋對魏天成早就變了?
“小言,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進我們房間,可是剛才小陶突然頭痛……”魏天成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你就算不高興,也不能隨便打人!”
“我隨便打人?你問問他都做了什麼?”褚言冷冷地看著陶秋:“陶秋,我沒有虧待你吧?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你竟然讓人把我的照片貼到醫院裡去!”
褚言一邊說,一邊甩出了幾張他之前從院領導那裡拿來的照片,然後就盯著魏天成想要一個答案。
陶秋的陷害讓他非常傷心,這時候,他只希望魏天成能安慰自己,和自己一起面對困境。
魏天成也看到了那幾張照片,這些照片都是他在家裡拍的,他一直放在手機裡,從不曾給別人看過……突然想到了什麼,魏天成看向了陶秋,而陶秋的手裡,正拿著他的手機。
他和褚言兩個人因為與眾不同的性向,很少交朋友,走的最近的也就是陶秋了,因為陶秋早就知道他和褚言的關係,他也就從來沒有瞞著陶秋的打算……
“天成哥,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陶秋連連搖頭,一張臉更白了:“天成哥,我前些日子從你的手機裡傳照片的時候電腦出了些問題,是不是那時候被人黑了?”
魏天成懷疑的表情慢慢消失,看向了褚言:“上次小陶在我們家傳照片的時候電腦出了問題,可能是被人黑了,說不定是我的競爭對手……”
“你的競爭對手把照片放到我們醫院,還專門給你打上馬賽克,對你還真好!”褚言一時間無比失望,他雖然對外人比較冷淡,但也從不得罪人,即便得罪了人……那些人難道還有本事從魏天成的手機裡拿照片?
“小言,你別這麼尖銳,這次的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魏天成安慰道。
“褚大哥,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陶秋那要落不落的淚水終於還是落了下來,然後躲在了魏天成身後,看向魏天成的表情滿是愛慕。
看到陶秋這樣的表情,褚言更是憤怒:“陶秋,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吧?以前你住院都是我照顧你的,結果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來搶我的男人?”
“小言,你說什麼?什麼搶你的男人?”魏天成震驚地看著褚言。
“我說什麼?我說陶秋喜歡你!那些照片不是他是讓人送到醫院的,又會是誰?”褚言直接道。
“小陶……”魏天成震驚的表情對上了陶秋。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