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我也不禁心中悚然,想到了有這個可能,自然而然,面上神色有點異樣!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心思和我相仿,她吸了一口氣:“他會怎麼做,我們都不知道,何不先把求救的訊號發出去?”
她望向那人,那人神情仍在猶豫,白素問:“還有甚麼顧忌?”
那人苦笑了一下:“老實說,我……不願意讓他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大是駭然:“他會趕到這裡來 或者是用甚麼手段……毀滅這個地方?”
那人沒有再說甚麼,顯然預設了我的顧慮。
我用力一揮手:“從最壞一方面去設想才會這樣。我們除非有方法可以自己離開,不然,向他求助,是唯一的求生之道!”
那人來回踱步,雙手緊握著,眉心打結,我看他真正在憂心忡忡考慮,好幾次想開口,都被白素打手勢止住,過了三、五分鐘,我忍不住嘆了一聲:“那種紅人說地球人有強烈的排他性,所以人與之間互相猜疑,互相不信任,看來,在天龍星人之中,這種情形,比地球人嚴重得多了!”
那人苦笑了一下:“不論是哪個星體上的人,都是生物,生物……總有生物缺點。連‘紅人’也不能例外。”
白素神情有點黯然:“生物缺點最特出的是……生物不能突破血統的束縛!”
我望向她:“你指生理上的束縛,還是心理上的?”
白素喟然而嘆:“有甚麼不同?”
我呆了片刻,血統的束縛,實在沒有生理上和心理上之分,都是一樣的,那是所有生物的一種生命形式,不要說無法突破,連改變都在所不能,要是能改變的話,那麼,這種生物便不再是這種生物了!
(這句話念起來有點贅口。)
而這種生物,如果不再是這種生物,變成了另一種生物,一樣有另一種生物的血統框子,將之圍在其中,從一個框子跳進了另一個框子,這樣的改變和突破,又有甚麼意義可言?
一時之間,我越想越是覺得思緒混亂,白素顯然和我同樣陷入了沉思中,都沒有十分注意那天龍星人在做些甚麼,只是聽得他突然叫了一聲:“沒有反應!”
我們這才向他看去,只見他在一組儀器之前,忙碌地操作著,又說了一句:“沒有反應。”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向他走去:“你已向鄭保雲發出了訊號,可是沒有反應?”
那人點了點頭,仍然在操作著,在他面前,是一幅大約五十公分的螢光屏,正在閃耀著許多莫名其妙的線條,我們當然看不懂,看那人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可想而知,那一定代表著甚麼。
他看了片刻,忽然發出了“咦”地一聲,現出又訝異又驚愕的神情,又按下了幾個掣鈕,螢光屏上的線條,閃耀得更快、更亂。
他的神情也越來越驚訝,越來越駭然,這種情形維持了有十分鐘之久,我已問了十七、八次:“發生了甚麼事?”
直到螢光屏上再也沒有了甚麼訊號,那人才轉過身來,用一種異樣的神情望向我和白素,我再把那個問題問了一遍。
那人不由自主喘著氣:“鄭保雲……向你說起過……三個背叛者的事?”
我點頭:“是,三個天龍星人,決定在地球上生活。”
那人語調極其憤恨:“他說謊!”
我不知他為甚麼忽然這樣責斥,而且我覺得,鄭保雲是不是說謊無關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收到訊號,有沒有迴音!
我把這一點提了出來,那人嘆了一聲:“相當重要,鄭保雲撒謊,沒有把他父親當年的真正行為告訴你!”
我提高了聲音:“那無關重要 ”
那人猛地揮手:“十分重要!背叛者只有一個人:鄭天祿,兩個天龍星人死於謀殺,兇手是鄭天祿!”
我聽得瞠目結舌 早就意識到,天龍星人的行為和地球人極度近似,想不到也包括了謀殺這種行為在內!
那人急速地說著:“鄭天祿有了兒子之後,就開始實行陰謀。起先,他們為了要取得觀察研究的標本,才由鄭天祿娶妻、生子,可是當鄭天祿的兒子漸漸長大,為了維護自己的兒子,他不惜謀殺兩個同伴!”
我深深吸著氣,白素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低哼聲,這是一個相當動人的外星人故事。
一個外星人,來自遙遠不可測的天龍星,對地球一點也沒有感情,把地球當作是實驗站,為未來星體大規模的入侵作前站。
為了進一步觀察研究 或許研究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