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
看著眼前這煙雨朦朧,綠柳兩岸,大紅燈籠高掛,座座香閨畫舫,腦海裡不自覺的就浮現出了這首詩。
如今才不過午時末,這裡就已經如此熱鬧,可想而知晚上的盛況。
只可惜自己沒了那份雄心壯志,否則她一定會拿下這裡,當然不是說這兩岸的香閨畫舫,而是這運河碼頭船運這一塊。
不知道是這裡的人怕水還是覺得腳踏實地心安些,這運河除了水利以及連線運河南北的往來用途,這些人居然從來沒有想過,這運河還有別的用途,不是說古人的智慧不亞於任何時代的人?
還是說那個人還沒有出現呢?
出是出現了,只不過這個人還沒有自覺罷了。
大運河的碼頭邊上,兩個小小少年,看著十里長河,一個感嘆非常,一個緊張異常。
“青青,咱們還是走吧?要是被人看見,咱們。咱們可是跳到這大運河都說不清楚了”劉蜜怎麼也想不到,當初要範奶奶準備男裝就是為了到這來,要是知道自己打死都不會讓青青來這。
這運河碼頭以及這煙雨河畔是什麼地方,她這一路可是聽了個透徹,碼頭是城裡大戶元家的地方,這裡不禁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而且剛才還聽說,那元公子,就前兩天才從這碼頭搶了一個小公子,搶男人呀…
正巧他們兩今兒這打扮…想哭有沒有。
最讓她害怕的還是,青青走著走著,居然來到了剛才那些男人說的煙雨河畔,這可是。可是煙花之地呀,要是讓人知道了,她們。她們以後還怎麼做人呀…
可是怎麼說,青青就是無動於衷,還說什麼她們要想在這次合作當中立於不敗之地,就需要多瞭解,可是看了聽了這麼多,她還是不知道她們需要了解什麼?
“咱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第一百零一次的催促。
“好”沈青青看著劉蜜急得快哭的樣子,好心的終於說好了。
可是接下來去的地方,劉蜜的臉色又不好了,看著這些衣不遮體的人群,她不知道是該臉紅,還是唏噓,十幾個人拉那麼大一艘船,汗流浹背卻只得那麼幾個銅板,然後一臉的欣喜的說著今天一家子不用餓肚子了,到此刻才知道原來她們家還是幸福的,最起碼他們家有地,用心種地不說吃飽,卻也不用餓肚子。
再往前走,來到一條狹長的弄巷,人來人往,吆喝聲,討價還價的聲音,聲聲鼎沸,可是這叫賣的卻不是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看著這些人把人當牲口一樣看,劉蜜腦子有些發懵,因為這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也不曾想過的,她不由自主的朝沈青青看去,卻看到她平靜如水的雙眼,好似這一切在她眼裡是那麼的稀鬆平常,一點都不覺得吃驚或是奇怪。
而且還走到一個少年面前,那少年身上只有一件不合身的長袍披著,臉上黑一塊紫一塊的,看著有些嚇人,不過腳邊站著的那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娃倒是眉清目秀的,胸口掛著一個賣身葬母的牌子。
“你覺得你值多少錢?”
少年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少年,不過十歲的摸樣,可是那雙眼卻好似歷經過無數,好似能看穿人心一般,這幾天來,他是第一個沒有被自己這張臉嚇到的人,也是第一個越過小弟直接問他的人。
“一百兩,葬我母親,而且小弟不入奴籍,要跟在我身邊”
旁邊的人以及劉蜜嚇了一跳,一百兩?他還真敢開口,有一百兩買下十個都有多了,而且他居然還痴人說夢的要帶著自己的小弟在身邊且不入奴籍,答應的就是腦子有毛病。
可偏偏就有這樣腦子有病的。
“背上你母親,走吧”
少年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人真的會答應,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就回過神來,彎腰將他身後已經去世的母親背起來,牽著一臉懵懂的小弟跟了上去。
“這位公子,咱家這孩子老實勤快,五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就行了”
“公子您我閨女這摸樣,絕對頂好又聽話,以後您留下當個暖床丫頭也行的,就拿三十兩,三十兩就好”
旁邊的人一看這人一百兩都買了,猜測著這肯定是哪家的富貴公子不知道錢米的,於是紛紛上前推薦自己面前的孩子。
“滾開”沈青青目光銳利如刀的射向湧上來的人,冰冷的丟下兩個字,那些人心一抖,不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從哪裡出來,沈青青直接去了棺材鋪,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