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青青討論之後,銘少連夜趕往了建州城外,打算早去早回,因為他擔心這丫頭在他不在的時候,要單獨行動。
要不是他們跟肅王不熟悉,沒有他貼身的東西,找小不點多好,他也不會有這個擔心。
這一路上他都在想,他究竟是中了這丫頭什麼毒了,第一次見她,她無意見到,他只感覺這丫頭,身著粗布麻衣,一副鄉下丫頭打扮,可是眼神卻格外的晶亮有神,那種自信與神采,吸引了他的眼球,之後又見識到了她的才智與妙想,再是她那財迷的樣子。
時而單純,時而深凝,時而精靈,時而狡黠,但該出手時又絕不手軟,就這樣一步一步,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放不下她了。
可最無奈的是,這丫頭到現在還是將他排斥在心門之外,表面親近,實則疏離,這樣的情況,讓他感覺,要想將這丫頭徹底收入懷中,其路漫長且遠兮。
剛到地方,他全身的神經就緊繃了起來,有殺氣,且這股嗜殺的氣息還似曾相識,銘少的氣息一變,森冷且凌厲,他還曾記得,在他昏迷前,那丫頭曾問過他是他兄弟還是他爹,當時他只以為是江湖事,卻不曾想,真的被丫頭猜中了。
看來他上次無意中折斷他人羽翼的行為,使得有人對他,不除不快了?
銘少這般氣息爆棚,自然也驚動了不遠處營帳中的人,墨白兄弟以及那些暗衛侍衛將營帳團團圍住。
銘少看他們一副觀戰的神態,氣得胃都疼了“墨白”
見來人準確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墨白首先一愣,他們兄弟的存在,就是在京城,知道的人都不多,可是。在一看那些圍攻的人,已經漸漸朝他們靠攏,墨白給自己兄弟打了一個暗示。
“引開他們,小心有毒”這五毒門最擅長的就是毒,裡面那個人又是半死不活的,一旦中毒,那可就回天乏術。
而他,說起來他還要感謝他們,上次的毒雖讓他受盡了苦楚,卻也讓他對一般的毒物再無反應,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這次這些人來的目的或許就是下毒,所以來的人並不是很多,有銘少再加上墨家兄弟,很快就將人斬殺。
墨白看著他們打鬥的地方,本來已經長出一點尖尖的青色,枯萎的大片,臉色變了變,朝那個陌生的身影走去。
“這位公子,今晚多謝相助”
“去給肅王傳個信,就說銘少來見”沒有說求見,他儘管對那個位置不敢興趣,可就像丫頭說的,在他們這個深諳的家族,有些東西還是不能丟卻的。
“六弟,快請”而肅王早在打鬥聲結束的時候,就已經站到了營帳外,墨白他們不認識這個常年在外的六弟,但是他卻認識,而且在前不久,他們還在皇宮見面了。
墨白聽到主子對來人的稱呼,冷肅的臉上閃過錯愕,這個是六皇子?如今響徹江南的銘少?
只是這深夜到訪,不知銘少是何用意?
雖然肅王身子挺拔,可銘少是誰,從他虛浮的腳步,以及那短促的呼吸就已經明白,這人的傷不輕,帶著這樣的傷都能來到這裡,他也不得不說聲佩服,還有他身邊這墨氏兄弟,這個人還真像是那人說的,不簡單。
老三惹上他,也相當於找死了。
“六弟前來,可是有何要事?”肅王露出爽朗的笑容,笑看著這個從來不曾瞭解過的六弟,但是今夜過後,他想他有必要好好了解了。
“常州基本已經穩定,湖州有堂哥在那,但是建州已亂,城內上至達官權貴,下至平民百姓皆是人心惶惶,老三的下一個目標是江源府,你有何打算”銘少端起侍衛送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皺眉,這是什麼味道。
喝慣了花茶,現在再喝這帶苦的大紅袍,簡直了都。
肅王聽到他這好似彙報請示一般的態度,眸光閃了閃,卻也接下了這份心意“常州有六弟鎮守,大哥自然放心,只是大哥聽說,常州官員,在事發之初好似不太理想,大哥還要請六弟,代為整肅一番,這天下畢竟是咱們段家的天下,這天下官員如此,不僅百姓心寒,咱們的心也難安”
“至於你說的江源府,六弟你也看到了,如今無米無糧又無人,大哥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是?”總不能跟老三一樣,弄得人心惶惶才算。
不對,人有,唯一設立在建州城外的兵馬,就是一直被江南道府兵馬壓制的總督兵馬,而且就在不遠處的小縣城裡。
抬眸看了一眼建州,肅王計上心來。
只是想到米糧,肅王的神情又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