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看過,開了藥服了之後,還是沒治好,沒幾天便死了。
楊秋池對郭雪蓮道:“你帶著小黑狗在院子裡等我,別進來,也別亂走!記住!”
郭雪蓮聽他說的鄭重,忙拉住楊秋池的手:“老爺,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楊秋池笑了笑:“沒關係,我知道怎麼防範。”說罷,從懷裡摸出那雙薄如蟬翼的手套戴好。
這手套密封性很好,楊秋池曾經用它來裝水,一滴都不漏。而且有一定伸縮性,長及胳膊肘上臂處。又叫僕人拿來一塊長布條將鼻口矇住。收拾停當後,這才小心地將房門推開。屋裡點著一盞長明燈,三塊木板上停放著三具屍體,全身上下蓋著白布。
楊秋池從牆上取下一盞燈籠提著,走過去揭開白布,俯下身觀察死者淋巴結,沒有發現腫大,又檢視了屍體表面面板,沒有發現紫紺和淤血。剛才他詢問了僕人關於這三人死前的症狀,得知並沒有出現咳嗽、高熱或者寒戰,結合現在沒有發現淋巴結腫大,基本排除了鼠疫的可能性。這才鬆了口氣。
只不過這三人突然都離奇病死,必須弄清楚什麼原因,有沒有傳染性。
根據僕人們所說的情況,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死亡的,很可能是同時染上了同一種病,當然也不排除同時中毒死亡的可能性。
只不過,楊秋池自己現在既不是官府的捕快,也不是死者家屬,於公於私都沒理由管這閒事,小說網。手機站wap..cn再說也沒有了法醫勘察箱,他這法醫也就沒了重要的破案手段。所以想管也管不了。
現在對他來說,只要排除三人死於傳染病,就可以放心清洗屍體入殮了。但是,檢驗是否死於傳染病,他也沒有相應的裝置。好在人死之後,屍體的傳染性要比活著的人小,至少透過呼吸、打噴嚏等導致的飛沫傳染的可能性沒有了,只有接觸傳染的可能。
儘管排除了三人死於鼠疫的可能性,但楊秋池還是拒絕了郭雪蓮幫忙的要求。畢竟死的是三個大男人,讓一個沒成親的小姑娘幫著洗身子,那也太不像話了。
他讓僕人們將熱水燒好,用木桶裝了放在門口,由自己提進來清洗屍體。再把裹屍布準備好。
楊秋池口鼻用白布纏裹矇住,雙手帶著密封的長手套,儘量小心不讓身體其他部位接觸到屍體表面。先脫光了屍體的衣袍。
三人衣袍前襟上殘留有大量嘔吐物。楊秋池將死者衣袍脫下後扔在一旁,還是擦洗死者的身子。
忽然,他的手停住了,定定地盯著死者胸前的一團汙物。這應該是死者嘔吐時留下的,他發現裡面有些小圓點,不知道是什麼,拿了燈籠細看,頓時臉色一變,有急忙拿起地上的衣服,仔細檢視死者胸前的汙物,神情更是嚴峻。
檢查完三具屍體的嘔吐物之後,楊秋池急匆匆出到門口,將僕人叫過來再次詳細詢問了這三人死亡的前後經過,然後讓僕人去把管事的叫來。
管事的來了,卻是剛才那個帶他們來的孫管家。楊秋池道:“孫爺,我發現這三人是怎麼死的了!”
孫爺斜眼瞧了瞧楊秋池,哼了一聲:“你是仵作,不是捕快,老夫叫你來是讓你入殮屍體,不是要你來看他們是怎麼死的!”
“你彆著急,孫爺,”楊秋池不溫不火,說道:“我之所以告訴你他們三個的死因,是因為我擔心如果不告訴你,府上還有可能人會這般離奇死亡。”
孫管家這才動容,又好生瞧了楊秋池一眼:“哦,說說看。”
楊秋池沒有直接說出緣由,轉而問道:“孫爺,府上最近是否購進一些河豚給府上食用?”
河豚是一種無鱗魚,武昌邊的漢水是它的主產地之一。由於河豚肉味鮮美,膠質濃厚,食之粘口,味覺美感遠勝於魚翅、海參。被譽為“長江三鮮”之冠,是以前高檔餐桌上常見主菜。蘇東坡就曾有名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最後這句醒人們這時候正是吃河豚的時節,千萬別忘記了,這一句非常形象,似乎能讓人看見這位赫赫有名的文豪拉著馬臉盯著河豚饞涎欲滴的模樣。
但是,河豚有劇毒,它的毒性比大名鼎鼎的氰化鉀還要毒五百倍,而且高溫無法破壞蛋白質成分的河豚毒。且毒素經鹽醃、日曬、一般加熱燒煮等方法都不能解毒。中毒後潛伏期短,很快就會出現中毒症狀,一般五個小時左右死亡,死亡率極高。目前都沒有特效解毒藥(所以現在河豚是嚴禁作為食物的有毒魚類)。
河豚毒素最厲害的是卵巢和肝臟,而每年春季的產卵季節,也是河豚毒性最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