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池拱手笑道:“多謝沈兄美意。”
沈磊又道:“兄弟,雖說這是納妾,但大小是件事情,更何況納的是楚王這老豬狗的小郡主呢,可是長臉的事情,這大喜事還是要熱鬧一番的,楊兄弟既然孤身一人沒什麼長輩,愚兄就託一回大,幫楊兄弟操辦這納妾慶典了,我叫上一幫子兄弟來,今晚在楊兄弟府邸給楊兄弟熱鬧熱鬧,哈哈哈哈!”
楊秋池嚇了一跳,自己家小院子後面可隱藏著冰兒,來一大幫子張獻忠的軍官,保不定會露餡。但不知道沈雪菲是否說了自己買宅院的事情,忙偷瞧了一眼沈雪菲。
沈雪菲勉強一笑,說道:“哥,楊公子宅院很小,而且前些日子被亂軍搶掠一空,也弄得亂七八糟沒收拾,不方便辦酒宴,再說,這納妾……也沒必要那麼濃重的嘛。”
沈磊搖頭:“不!這是楊兄弟的第一個女人,雖然只是侍妾,不是原配正妻,卻也不能這麼草率,這熱鬧是要的。呃……,這樣吧,就在我府邸置辦喜慶就是!我來操辦,咱們現在先把這賜妾文契簽了,把身份定了再說。”說罷,叫來記室,當場寫了賜妾文契,沈磊和楊秋池都簽了名,老媽子強拉著呆若木雞的朱鳳德按手印畫了押。
沈磊叫老媽子把朱鳳德帶下去洗浴更衣,吩咐開始置辦酒席,派發請柬。
楊秋池忽然想起一件事,低聲道:“沈兄,小弟以前在楚王府當護衛,有幾個護衛兄弟相處不錯,這次前往孝感任職,正好沒有隨從,聽說有些護衛被沈兄抓獲,如果他們沒犯死罪,能否也一併賞賜小弟作隨從呢?”
沈磊笑道:“大西王爺有令,此次入主武昌,凡是誠心歸順而又無劣跡者,不僅可以不殺,當官的還可以保留官位。就是曾殺了咱們大西軍軍師的沈會霖,也被委任為漢陽知府呢,何況這幾個小小護衛。我之所以要殺他們,只不過是因為楚王的緣故,既然有些與兄弟交好,兄弟又保了他們,兄弟領回去做僕從就是。”
楊秋池連聲稱謝。
“不過——”沈磊皺了皺眉,“兄弟可能說晚了點,這些護衛已經被我下令今早上推出斬首了。不知道是否已經行刑。”
楊秋池吃了一驚:“啊?這……”
沈磊擺手道:“彆著急,咱們立即趕去刑場,希望能救下一兩個來。——備馬!”
馬匹很快牽來,沈磊帶著楊秋池和幾個護衛,策馬直奔知府前的刑場。
沒等靠近,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遠遠看見圍著好些人在瞧熱鬧,護衛們齊聲大喝:“讓開!沈將軍到!快讓開!”
楊秋池同時高聲叫著:“先別殺!刀下留人~!”
圍觀者急忙紛紛躲避,讓出一條通道。幾匹戰馬衝到場中,楊秋池定睛一瞧,只見地上已經擺滿了十多具屍體,都是明軍將領或者一些拒不投降的明朝官吏。還有幾十個跪在地上,刀斧手舉著斧頭一個個砍腦袋呢。
監斬官一見沈磊,急忙起身跑過來躬身施禮:“千總……,不,都司大人,您來了。”
沈磊沒搭理,對楊秋池說:“兄弟瞧瞧,有沒有和兄弟要好的護衛。”
楊秋池一瞧,真是幸運,原來除了孫管家已經腦袋搬家之外,楚王府的護衛隊長劉勇、內衛總旗馬凌羽、巡衛小旗付冠,還有巡衛胡水都還跪在地上,挨著個砍腦袋馬上就要砍到他們了。
楊秋池指了他們四個,沈磊吩咐押過來,一指楊秋池,說道:“你們四個聽著,這位楊爺原來和你們一樣,是楚王府的護衛,但他是本將軍的好兄弟,本將軍已經保舉楊兄弟作了孝感縣主簿,楊兄弟感念你們以前的交情,向本將軍說情保你們幾個,現在你們自己選擇,是留在這裡砍頭,還是歸順楊兄弟為僕從。說吧!”
當然沒人願意被砍頭,劉勇等四人已經上了刑場,本來以為必死無疑,這性命已經丟了大半條了,現在楊秋池忽然出現,保下他們性命,真可謂死裡逃生,雙手被綁,只能踉蹌著掙扎跪下給楊秋池磕頭:“我等願意追隨楊爺為僕。”
楊秋池急忙下馬,親手給他們解開了繩索,將他們攙扶起來。
隨後,沈磊帶著楊秋池來到大西王的吏部報道,領取主簿委任狀,一切忙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傍晚時分回到沈磊的都司府,只見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劉勇四人這才知道楊秋池要納小郡主朱鳳德為妾,知道朱鳳德沒死,都很高興,見到小郡主已經洗浴一新,由於納妾不同於娶妻,所以沒穿戴鳳冠霞帔,卻也一身紅色衣裙,一副傻呆呆的樣子,四人心裡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