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感覺。
有時這柄劍在身前,有時這柄劍在身後,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柄純黑色的劍和這名男子,卻都給人無暇可擊的感覺。
“不一定要這樣。”
邵殺人的聲音響起。
在他的聲音響起之前,那座纏滿了許多綠色藤蔓的木橋上並沒有人影,但是在他的聲音響起之時,他的人影卻已經出現在那座木橋上。
“只要你在這裡停下來,等著茶園的事情結束,那就不一定要這樣。”
邵殺人看著這名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很會殺人。”黑衣男子微眯起眼睛看著邵殺人,搖了搖頭,道:“但你未必是我對手。”
邵殺人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會去想誰是誰的對手……我只知道要麼殺人,要麼被殺。”
頓了頓之後,邵殺人看了這名男子腳下的那幾片竹笠碎片,嘴角浮現出淡淡的嘲諷和挑釁之意:“徐焚琴,要是真有信心,你的這頂竹笠就不會破。”
黑衣男子帶著一絲倨傲笑了起來,看著他道:“或許我是故意的?”
邵殺人的目光沉了下來,他沉冷的看著黑衣男子那柄遊動的黑劍,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開玩笑,所以你可以試試。”
黑衣男子的笑意消失,眉頭挑起,但是他不再多言,黑劍也始終只是遊動,不往前前行一分。
“其實我們這裡也沒有多少意義。”
數息之後,黑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
邵殺人看了他一眼,道:“的確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那輛馬車終究會進入茶園,因為只有她一個人不想讓那輛馬車進入茶園,但是整個長陵有很多人想要讓那輛馬車進入茶園。”
……
馬車已接近茶園。
對於淨琉璃而言,這輛馬車從黃楊道觀行到這裡,都是一片坦途,沒有半分的阻礙。
和上次來茶園一樣,丁寧在茶園外下了馬車,然後沿著田埂走向茶園裡的竹廬。
茶園的主人,那名安靜的中年男子張露陽正在挑水,看到走來的丁寧和淨琉璃,他放下了擔子,對著丁寧和淨琉璃頷首致意。
丁寧頷首回禮,然後說道:“你說了謊。”
“錢道人已經死了,被我殺了。”
“現在我來挑戰你。”
第五十九章 賭約和羞辱
張露陽的身體微僵,有些艱難的抬起頭來,面色漸漸發白。
當丁寧說錢道人已經死了的時候,丁寧的神情依舊極其的平靜,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這種神情,讓他覺得自己對於丁寧而言同樣的微不足道,甚至連申辯都是無力。
“你什麼時候覺得我是說謊?”
他停頓了很長的時間,才看著丁寧開口說道。
丁寧看著他,說道:“從一開始。”
……
這片河崗上的茶園平時沒有人來,隨著淨琉璃和丁寧的到來,尾隨著大批的人群,甚至有些尋常的長陵百姓也跟了過來,此時雖然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對於平時一直處在很清幽環境裡的張露陽而言,四周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噪雜,越來越令他的頭腦發脹。
他不相信丁寧能夠殺死錢道人,但是這些圍住了整個茶園的人……那些人臉上的神情,那些嗡嗡嗡不斷充斥他耳廓的聲音,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是事實。
錢道人死了。
如果在同一天裡,自己也死了,那她會怎麼樣?
他突然之間明白了丁寧的想法。
“你太惡毒了。”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不讓一個垂死的老人看最後一眼,那才是最大的惡毒。”丁寧不看他的眉眼,抬頭看著遠處的群山,慢慢地說道。
聽到丁寧的這句話,張露陽的身體停止了顫抖,但變得更加的冰冷起來,“我不會答應你的挑戰。”
“在長陵,一名劍師,尤其是修為高過別人的劍師不敢接受別人的邀戰,會被人看不起,受人唾棄。看來你為了她,甚至可以不惜自己的聲譽,不惜別人對你的看法。”
丁寧平靜的看著張露陽,微嘲的搖了搖頭,“可是她會對你這樣麼?”
張露陽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丁寧,道:“會。”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丁寧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和你打個賭。”
張露陽道:“什麼賭?”
丁寧淡淡的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