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珮昨夜回府,特別想吃韭菜餃子,到今晨的時候,廚房做了韭菜餃子,她又不太想吃,吃喝了羊乳與饅頭。
“母親曾說過我想吃什麼,便讓廚房做。昨夜裡吩咐巧兒交代廚房做韭菜餃子,可起床時又不想吃了。並不知韭菜餃子最後的去向!”蕭珮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單手撫摸著小腹道:“母親這會子來問罪,可有將整件事情來龍去脈調查清楚?芳姨娘吃了餃子腹痛,只怪她運氣不佳,恐怕是有人想要動我腹中的胎兒,我換了口味避開了這一劫。”
鎮西侯夫人看向康嬤嬤,康嬤嬤低垂著頭,並沒有看到鎮西侯夫人的視線。
“珮兒,你早知餃子被動了手腳?”鎮西侯夫人探究的看著蕭珮,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幾分。
“母親該問廚房裡頭的人才是,是誰給芳姨娘送了餃子去。”蕭珮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康嬤嬤,冷聲道:“您氣色不好,我送您的那支百年人參吃了麼?清兒昨日送了兩支,給您帶回去?”
鎮西侯夫人臉色微微一變,蕭珮在用人參的事情提醒她,有人偷樑換柱,敢違揹她的命令將假的人參送給蕭珮,斷然也敢在蕭珮的吃食裡動手腳。而蕭珮沒有食用那些個餃子,下藥之人理該將餃子扔了才是,可卻給芳姨娘送去。
心思百轉千回,莫不是那下作之人,不是爭對蕭珮,而是鎮西侯府?
心一沉,眉頭緊蹙,猜測著是誰與鎮西侯府有仇怨。卻聽到蕭珮不冷不淡的說道:“一片真心不一定能換回一片真心。有的時候,不過是將真心餵了白眼狼罷了。母親切身體驗過,心中極不痛快。可心地是好的,對待奴僕下人依舊是極好的,想必他們如巧兒一般忠心我一樣的忠心對待您。”
鎮西侯夫人聽出蕭珮話中的深意,她從來不曾懷疑過身旁的心腹對她有異心。可蕭珮卻在暗示她身邊的心腹極有可能是白眼狼,就如同鄭媛一樣。
想到此,鎮西侯夫人心中一片寒涼。鄭媛她從小就抱養在身旁,當成親閨女一般的對待,可最後呢?何況,身邊之人,都是毫無血緣關聯的外人。
“母親,您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康嬤嬤是您的陪嫁,比巧兒忠心多了,這也是您的善心換來的回報。”蕭珮轉眸看向康嬤嬤,扯唇道:“康嬤嬤,你說是不是?”
康嬤嬤如芒刺背,額頭上滲出了大滴的冷汗,從鬢角蜿蜒而下。撐在青石地板的上的手掌,微微顫抖。訕訕的說道:“是……是!”
鎮西侯夫人心中起疑,蕭珮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康嬤嬤。眸光一轉,莫不是……目光陡然一冷。
“可不是?康嬤嬤對母親忠心耿耿,儼然把自個也當成了侯府裡的主子。這樣不見外,難道不忠心麼?”蕭珮遞了個眼色給巧兒,聲音冷了幾分:“敢在主子面前端架子擺譜,饒是我將軍府再不拘泥禮數,也無人敢這般做!”
鎮西侯夫人眼底迸發出冷芒,憶起方才她過來的時候,康嬤嬤與巧兒扭打成一團。便明白了過來,恐怕是康嬤嬤依仗是她身邊的老人,擺著主兒的譜。
若蕭珮是個拎不清的,豈不是將康嬤嬤的作為,記在了她的頭上,認為是她指使的麼?
“夫人……奴婢冤枉啊——”康嬤嬤嚇得靈魂出竅,她沒有想到蕭珮平時性子魯莽,說出的話來卻是一套一套,有理有據。
“庫房鑰匙,母親因信任你,一直放在你的身上。那一支假人參,難道是母親在我走之後,改了口?”蕭珮的話令鎮西侯夫人動怒,簡直是笑話,鎮西侯府也是百年公卿,豈會捨不得區區百年人參?
被蕭珮這一提點,鎮西侯夫人才恍然。那時候,她看著蕭珮送來兩支人參,一支是假的,一支是真的。而假的蕭珮卻是‘歸還’給她,真的卻是蕭珮送的,這儼然是打她的臉。
康嬤嬤便說蕭珮是因她留下了芳姨娘,且極為維護。適才蕭珮心裡見氣,故意調換人參退回來,發洩不滿。
當時她聽聞後,還頗嫌棄蕭珮,出身將門卻極小家子氣!沒有乃父之風。
而今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來人!去搜!”鎮西侯夫人下令,讓人去康嬤嬤的院落裡搜查。
康嬤嬤身子抖得如篩子,目光含恨的瞪向蕭珮。
蕭珮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康嬤嬤頭皮一麻,有著不好的預感。似想到了什麼,渾身一個激靈,手腳冰涼。怒目圓睜的指著蕭珮道:“夫人,奴婢冤枉!世子妃這是瞧著奴婢得罪她,刻意報復奴婢。她定是早先有所準備,這才故意忤逆您的傳喚,隨奴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