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暗香縈繞在鼻息間,水清漪推拒的朝後仰。耳畔傳來清雅溫和的嗓音:“別動,後面是冰河裂縫。”
水清漪推著他的手一頓,垂眸看著冰河裂縫越來越寬,河水洶湧而出,迅速在冰面上蔓延,泛著熠熠碎光。想到方才的失重,下一刻即將墜入冰河的霎那,仍舊心有餘悸。
老老實實的被長孫華錦擁在懷中,落在河岸邊上。
落霞衝了過來,緊緊的拉著水清漪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帶著哭腔道:“郡主,您這是要嚇死奴婢了!若您有個好歹……”後面的話,落霞說不出口,淚水奪眶而出。轉而對著水清漪的救命恩人道謝:“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請問這位公子是哪個府上的公子,待奴婢回府後稟報王爺,登門道謝!”
說罷,不禁抬頭看去,頓時驚聞天人。
他擁著水清漪立在一株紅梅樹下,身上籠罩著一層淡薄的淺金色,流轉著光芒。
寒風四起,他一頭烏黑如瀑的發回旋飛舞,嬌嫩的紅梅紛落,仿若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
眾人眼前一亮,只覺得他們二人宛如璧人,光芒奪目,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長孫華錦清冷的眸子裡盛滿了細碎的光芒,顧盼生輝。白皙絕美的容顏,宛如神邸,令日月無光。
他是誰?
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長孫華錦,白衣出塵,清冷高潔的氣質宛如高嶺之巔幽然綻放的霜白之花。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都令人自慚形穢。
長孫華錦鬆開水清漪,日光下,狹長的雙目中凝結著冰霜,森冷陰寒的目光落在被丫鬟攙扶著的安樂菁身上,充斥著戾氣。
安樂菁臉色一白,他的目光落在身上,彷彿有一把刀子在身上一下一下的凌遲著她。心裡發寒,不由自主的張開嘴想要辯解。
可不等她開口,水清漪卻拉住了長孫華錦寬大的袖擺。
長孫華錦微微側頭,寒冷如冰河之鏡的眸子裡流露出一抹淺淡的溫柔,嘴角微揚,流瀉出一抹清雅柔和的淡笑,又隱有一絲無可奈何。
水清漪怔忡的望著他,記憶中,他時常這樣的看著她。每一回,心裡都怦怦亂了節奏的跳動,整顆心都彷彿要蹦出來。
長孫華錦看著她後退幾步,與他保持了距離。眸光黯淡,似濃稠化不開的墨。
“我自己的事……”水清漪想說這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己處理。他是東齊國人,這裡都是西越國權貴千金,不管如何,他插手都不妥當,會落人話柄。
長孫華錦不語,將一個包袱遞給她。
水清漪一怔,這個包裹人群裡幾位小姐手中拿著,不用想也知是何物。
心中百味雜陳,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因為她如今的身份,對他有利用的價值?
可若是如此,他又為何淡泊名利,辭去攝政王?
水清漪一直便看不懂他,如今他行事沒有章法,更加難以揣摩他的心思。索性,便也不再理會。
“多謝。”水清漪接過包袱,遞給身旁的落霞。
“我們之間……生疏得都要道謝了。”長孫華錦面色微沉,平靜無波的眸子裡掠起驚瀾,眉心緊蹙,似有些不可置信。嗓音低沉的說道:“清兒,這些時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水清漪聽著他親暱的稱呼,驚詫的語調,眸子裡一閃即逝的痛楚,都讓她心口驚跳澀痛。
這些,都是前世都不曾有過的。
難道,其中當真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水清漪心中迷惘,瞬間想起了頭腦裡的那些破碎的畫面。是否,那些都是有關於他的記憶?
想到此,水清漪臉色發白,難以鎮定。
長孫華錦看著她眼底的茫然,眼中泛著寡淡的寒意。
她當真如調查所得的資料一般,忘記了他?
可她眸子裡沉痛壓抑的熾烈的感情,卻是瞞不過他的雙眼。她若忘記了他,為何仍舊對他有情?且,深深的遏制。對他更多的是無法遮掩的怨恨,她為何要怨恨他?
長孫華錦陷入了謎團。
不知道分離的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令她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水清漪冷冷的看了安樂菁一眼,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心中不禁冷笑。今日她是沒有抓到安樂菁害她的把柄,但是冰河結冰一尺多,斷不會這般輕易的裂開,顯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而這藏果的圖紙,一直在皇后娘娘身旁的心腹手中,不曾洩露。那麼她這兒藏果的區域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