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樣貌清俊,不如常德粗獷,比常青白淨。說出來的話,直戳人心窩。
他與長孫華錦的對話,歷歷在目。
常生一襲黑色勁裝,腰間掛著佩劍,闊步朝水清漪走來。“世子妃,屬下是世子爺安排照看您。”
“不用,我身邊有人。”水清漪心中慶幸,好在重來了,局面有所改變。她不是獨自一人,身後還有大夫人留給她的一些人,不會孤立無援。就算求助失敗,牧蘭、牧風也有能力助她逃出東齊國。
常生睨了眼水清漪身邊的繡橘、繡萍,不動聲色的擋在水清漪的身前:“世子妃,京中不太平,世子爺讓屬下寸步不離的保護您的安危。”
水清漪心中冷笑,這是要監視她麼?
“我要去將軍府,你跟在身後,怕是不妥。”水清漪眉梢一挑,唇瓣掠過一抹冷笑。
常生面不改色:“屬下在將軍府門口候著。”
水清漪意味深長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從繡橘身上扯過包袱。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囑道:“你去替我去將軍府遞拜帖。”
繡橘接到水清漪遞來的眼色,覷了常生一眼,點頭小跑著離開。
常生打算攔住繡橘,水清漪一甩包袱,常生避開包袱,錯過了攔住繡橘的機會。
“你替繡橘去遞拜帖?”水清漪見他目光陰鷙的盯著繡橘,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彎弧:“勞煩你了。”打算喚繡橘回來,常生告罪:“世子妃,您如今身份不一般。屬下只是怕敵人將繡橘姑娘擄走,要挾您。”
水清漪笑了笑,轉身上了馬車。
常生想了想,打發走了車伕,親自為水清漪趕車。
水清漪坐在馬車內,目光冷沉的望著小几上的茶杯。金黃的茶湯,微恙著漣漪。就如她此刻的心,也不平靜。
“世……小姐,我們怎麼辦?”繡萍見常生在趕馬車,緊緊的捏著衣角,忐忑不安的詢問。心裡覺得世子爺很奇怪,明明休了小姐,為何還遣人來保護小姐的安危?若是他不休,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敢對小姐不利。
水清漪莞爾一笑:“不用心急,該來的總該回來,咱們著急也無用。”水清漪開啟壁櫃,裡面有準備長孫華錦取暖的銀絲碳和一個小爐子。拿出小爐子,水清漪點燃,將鐵皮茶壺放在上面燒水。
繡萍心裡頭更加不安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水清漪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驀地,水清漪睜開雙眼,開口道:“停車。”
常生仿若未聞。
水清漪看著車廂裡瀰漫的霧水,提著茶壺起身,掀開車簾,看著前面是熟悉的三條岔路口。目光森冷,驚叫一聲:“你不停下來,我就跳了!”
常生心頭一緊,回頭看向水清漪,還不待看清楚,臉上火辣辣的痛。沸騰的熱水濺進眼珠子裡,常生閉上了眼睛。水清漪一腳將他踹下馬車,蟄伏依舊的牧風迅速將常生抓住。
隨即,跳上馬車,穩住受驚的馬匹。
水清漪看著一動不動倒在馬車上面目猙獰的常生,冷笑了一聲,能潛伏在長孫華錦的身邊,多年不被識破,自然有了不得的本事,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示意繡橘離開,讓她去找牧風。
聽到牧風暗示的聲音,她便將準備好的沸水潑向常生。
“世子妃!你這是何意?”常生強忍著麵皮撕裂一樣的痛楚,猙獰扭曲的瞪向水清漪。他沒有想到他是長孫華錦的人,水清漪敢這樣對他下手!
而不是看在長遠侯府下大獄,見到他是長孫華錦的人,就像溺亡的人應該緊緊的抓住他這根救命稻草才是!
水清漪嗤笑道:“讓我猜猜,你是阮馨的人吧!”
常生掙扎的動作一頓,活見鬼一般驚恐且憤怒的瞪著她:“世子妃,您就因為胡亂猜測,這般對我?你不知大理寺的人到處在尋你?你快些將我鬆綁,我可以帶你逃出城。”彷彿記起了什麼,沉聲道:“世子爺在大理寺有人,我可以讓人通融,你見一見侯府裡頭的人。”
水清漪將茶壺擱在他的胸膛,雲淡風輕的說道:“大理寺的人在四處尋我,你安排我去大理寺見侯府的人,不是自投羅網麼?”
“啊——”
燒紅的鐵皮茶壺將常生胸前的衣襟燙出了一個洞,胸膛上的面板焦黑,散發出一股臭味。
常生眼底閃過恐懼,水清漪如此狠辣的手段,與調查來的資料顯示不符!
水清漪仿似看出了他的心思,看著滿臉水泡的常生,她也不知為何心變得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