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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欲擒故縱?

凝神間,耳畔傳來一聲嗤笑,身子一輕,被花千絕提著落在了畫舫上。

水清漪方才經歷過一次,這回並沒有異樣。站穩腳,勝雪白衣映入眼底,衣袂翩躚飛揚在風裡,不含半點塵世的汙濁。

心中一滯,她倒是忘記了,花千絕與他是至交好友!

“嘖!這琴技一年比一年差強人意。自從十年前開始創辦,每年都有魁首,卻沒有一人闖過最後一關。”聽著越來越激昂的琴音,花千絕搖了搖頭。

如在自家府邸一般自在,悠然坐在鋪著厚厚的狐皮榻上。面色微微一變,揮落了狐皮,下面鋪墊著晶瑩剔透的暖玉。擰緊了眉頭,望著那眺望遠山景緻的長孫華錦,見他無動於衷,隨意的坐在甲板上。斟了一杯酒,方才倒進嘴裡,‘噗’的一聲,盡數吐了出來。

“大熱天的,睡暖玉穿裘皮也就罷,酒也吃溫的。你個雪山凍人,邀爺過來,也不冰一壺酒。”花千絕嫌棄的扔掉手中的白玉酒壺,搖著羽扇,斜眼睨著水清漪:“小清兒,莫怪你拼死也不願嫁他,這樣不解風情又不憐香惜玉的男人,活該娶不到女人暖被窩。”

長孫華錦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彷彿這澄澈無際的湖水,泛著層層漣漪。看向幾米遠的水清漪,一步一步極緩慢的走向收惙好的暖玉榻上。與水清漪的距離更近了,只有幾步之遙。

水清漪嗅到他身上獨有的冷香,心裡反覆的計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支開花千絕,單獨與他談談。

不期然的,眼前遞來一盤紫晶葡萄。端著青瓷纏枝碟的手極為漂亮,細膩白皙,骨節分明。

曾經,這雙手替她將一顆一顆葡萄剝掉皮,堆疊在碟中,擺上乾淨的竹籤給她吃。她曾經覺得很幸福,很甜蜜。可是,她進宮拜見皇貴妃娘娘時,看到貴妃娘娘捧著一碟剝掉皮的葡萄時,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貴妃喜歡葡萄,她才有幸得他如此優待。

“多謝。我不喜歡吃葡萄,怕酸。”水清漪壓下心裡翻湧的思緒,淡然疏離的一笑,席地而坐。

長孫華錦微微挑高眉梢,靜靜的凝視著左前方的水清漪,眼底有著不解。他特地調查了一番,她極喜歡吃葡萄。

“你想吃什麼?”花千絕隨口問了一句。

水清漪揚眉,嘴角掠過一抹淺笑。沒有推遲道:“城南李記鋪子的冰糖水。”見他蹙眉,舉著包紮的手道:“你親自去,權當給我賠禮。”

“你這女人!”花千絕抱著趴在腳邊睡覺的雪貂,作勢扔在水清漪的身上。

水清漪手中正好端著一杯清水,順手照著花千絕潑了過去。

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畫舫上一片沉寂。

花千絕驟然收緊了手中雪貂的脖子,如玉傾城的面容在陽光下漸漸陰鬱冷沉,胸前衣裳上的暗色水漬如花般幽然綻放。

水清漪聽到貂兒的慘叫,神色不變,冷冷哼道:“看好你的貂,我這人,記仇。”

花千絕心裡升騰著的怒火,被她這句話冷不丁的澆滅了。嘴角翹了翹,她這話分明是說潑的是貂,連累他也著實是活該了!垂目睨著在他手中掙扎求生的雪貂,緩緩的鬆開手,慢慢的撫順它亂了的毛髮。

“既然是小清兒開了這個口,我如何能不遵從?”花千絕驀地一笑,起身抖落了袍擺的水珠,踏著纖繩翩然上了岸。

水清漪收回視線,半垂著眼睫,摩挲著手中的茶杯。一時間,與他相對無言。

察覺到杯子空了,端著茶壺斟茶。忽而,聽到他悠遠清淡的說道:“這茶是溫的。”

水清漪手一頓,緩緩的放下茶壺。沉吟道:“我不知你那日說了什麼,讓王妃改變了主意。我想世子或許不見的是個君子,恐怕也不屑做那小人。”

長孫華錦一怔,似乎頗為無奈,緩緩的說道:“我如你所願,吩咐人告訴母妃,取消婚約。至於能否說動母妃,我記得好像告訴過你。”

分明是故意的!

水清漪氣極,面上卻不動聲色,冷聲道:“世子這是何必呢?”

佛常道: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則不傷。她已經經歷了一世,情愛一事已經看淡,斷然不會重蹈覆轍。嘆聲道:“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明知是錯,又何必繼續錯下去?我不過想要走上正道罷了。天下女子眾多,我不過是其中之一,世子又為何獨獨強求於我?”

四周詭異的安靜著。

長孫華錦一圈一圈的轉動著手中的瓷杯,漆亮而深邃的眸子,探究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