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自那一年之後就重不能治。祖父難道沒有想過,這是報應?”
這樣陰森的話語,出自謫仙人之口,效果是驚悚的。——韋傳琳覺得四肢百骸都爬滿了螞蟻,動都動不了。
報應……韋傳琳怎麼沒有想過呢?就算這些年他已不敢去想當年,也不想從旁人口中聽到當年事,但不代表著他忘記了。滿目的鮮血和堆積的屍骸,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有報應,便說明錯了。祖父難道還要一錯再錯?”長隱公子聚氣問道。
這些話語,像驚雷一樣劈在韋傳琳身上,使得他顫抖著從竹椅上滑了下來。時值春三月,他的心卻跌入了寒冬中。
報應?呵呵,也許。
成國公府內,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秦績陰裡陰氣地說道:“怎麼可能?聯合三大國公府的勢力,都不能阻擋沈度一行人?”
他說罷,雙眼如刀一樣看向劉戟和田戰。他們這兩個帶頭的死士,只是受了輕傷,可見根本就沒全力以赴,莫不是因為這樣。才讓沈度他們逃過一劫?
那些白衣人,也不是完全站在沈度那一邊的,若是劉戟和田戰當時沒有遁走,說不定能壓住沈度一行人。說來說去,還是劉戟風聲鶴唳!
劉戟是秦邑身邊的死士,秦績不能對他說什麼,只能這樣表示不滿。他倒也不是針對劉戟和田戰。只是一想到伏殺不成。就感到無比挫敗。
程邑靜默不語,只是神色越見冷硬。別山伏殺不成功,他知道不能怪劉戟和田戰。但是三大國公府派了這麼多人去。還是一無所獲,這無論你如何都說不過去。
就算是敗了,他都要知道敗在哪裡!
“國公爺,是屬下辦事不力。請國公爺治罪。那些白衣人的武功,一點也不遜色於府中的死士。甚至。很有可能是死士,屬下怕會被發現端倪,才會帶著人逃離。”劉戟跪了下來,這樣說道。
雖然只是在逃離的過程中。他匆匆見了那些蒙面白衣人一面,但是那種同類的氣息,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原先他還以為“沙沙”的腳步聲。最大可能出自信陽衛士兵,不料卻判斷錯誤。
後來他還嘗試著跟蹤蒙面白衣人的蹤跡。卻被反擺了一道,差點讓信陽衛士兵發現了。如此,直到回到京兆覆命,他都沒有查出白衣人的身份。
第一次,劉戟覺得自己如此無用,像被矇住眼睛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死士?”秦邑重複著這兩個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除了三大國公府,還有哪家有這麼多死士?崔、謝兩大族?他們一向不理朝事,又怎麼會摻合這次伏殺?
秦邑都想不到是誰,秦績等人自也想不到。書房這裡,一時沉默下來。
劉戟和田戰自知有失,什麼話都不敢說。但有一個事情,劉戟是無論如何都要說的。
“國公爺,當時情況太混亂,那些兄弟的屍體和弓箭,都沒能收回來。”劉戟說話的時候,恨不能將頭低到地下去。
他們在射箭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沈度一行人還能活下來,是以肆無忌憚。沒想到,那些虎賁士兵還有弓弩,那些弓弩的威力比他們的,厲害多了。
後來白衣人出現,在那樣的情況下,劉戟根本不能收拾別山殘局。他再回到別山的時候,發現現場雖然一片狼藉,但是屍體和弓箭都麼一了。只在地上、樹上留下一個個箭痕,這說明屍體和弓箭都被沈度他們收拾起來了。
在離開的那一刻,劉戟並沒有想到這些,隨後才發現他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弓箭乃武庫之藏,乃軍中重要武器,大定對於弓箭的管理,是極為嚴格的,還規定普通人家不得私藏弓箭,也只允許官員和兵將們可私有十把弓箭。
雖則官員們、兵將們的家中,肯定不止十把之數,但這都是心口不宣的,沒有人會將這個事實揚到朝廷那裡。
但是,這一次,在別山之上出現了這麼多弓箭,是實實在在的證據。無論如何,朝廷都會追查下去。劉戟擔心朝廷會順著弓箭的線索,從而查到國公府中。
聽了這些話,秦邑突地站了起來,一腳就往劉戟心窩子上踢去,頓時將劉戟踢倒在地——劉戟沒敢作任何抵擋,硬生生受了秦邑這一腳。
“你太讓我失望了!去刑罰堂領二十鞭刑!”秦邑收回腳,目光森寒地說道。他強忍著怒氣,才沒令人將劉戟大卸八塊。
這一次別山伏殺,劉戟所帶領的人,非但沒能阻攔沈度,還折損了不少人,還留下了弓箭作為證據!
幸好,他所挑選的侍衛都沒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