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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初宴有度

(太心塞了,粉紅票好像都木有漲的,555~)

顧家暗流洶湧,但對於京兆其餘權貴之家來說,這段時間是相當舒悅的,很多人家都在興致勃勃地準備初宴,呼朋引伴前來暢敘一番。

初宴,其實是去權貴人家年後的第一場宴會。有的人家辦,有的人家不辦,今年的顧家,因為顧霑有疾,就沒有辦。

總的來說,京兆權臣勳貴都會辦初宴,一向冷清的沈家,都來了陸清、杜預等客人。在嚴寒的初春午後,他們帶著美酒佳餚來到沈家東園,琴酒撫琴聊天作樂,半疏狂、半認真地說著世事人情,間或仰頭痛飲,間或哈哈大笑,驚得東園梅花簌簌落。

“他們又來了……等會又可以見到杜大人敞衣袒胸了……”葉染望著庭院中那三個老人,小聲和沈度嘀咕道。

他說罷拿過小几上的酒瓶,為沈斟了酒,又為自己滿上了一杯,粗獷的臉滿是潮紅,顯然喝得不少了。

“是啊,可惜只有我們看到,中書官員個個都說杜大人是冷麵虎呀。”沈度笑著說道,舉起酒杯呷了口,他半坐著曲伸著腿,意態極悠閒。

“冷麵虎……”葉染聽了,看著庭院中的情景,臉不由得抽了抽。此刻,一臉嬉笑著,正在解開大氅的杜大人,是冷麵虎?

沈度堅定地點了點頭,繼續笑眯眯看著那幾個老人。不管是沈肅,還是杜預,在這樣的初宴裡,他們都是無比開心和放鬆的。放浪形骸之中有一種飄然自得,這樣的時刻。對於他們來說,極為難得。

“走吧,去給大人們斟酒去!”沈度推了推葉染,笑嘻嘻地說道。此時庭院裡不會有僕人,斟酒遞茶這樣的事情,當然是沈度和葉染這兩個後背代勞了。

那邊,杜預已經坐在了古琴邊。敞開了大氅。然後“哈哈”一笑說道:“我新近譜了首曲,我彈給你們聽一聽吧。”

京兆不少人都知道,中書侍郎杜預最擅長的並不是做官。而是撫琴!他年輕的時候被稱為青預先生,一手琴技出神入化,他彈的一曲“百鳥朝鳳”引得百鳥棲落,可惜十年前。杜預就不在人前撫過琴了。

外面都道青預先生已經棄琴,殊不知每年初宴。他都帶琴來沈家東園,不過都是隨意彈不成曲,像這樣說譜一曲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他的話才落。就聽到陸清“嗤”的一聲笑道:“別別,我可不想有鳥在我頭上拉屎!”

沈肅則在一旁陰測測地笑,並不說話。陸清和杜預比沈肅要年輕一些。沈肅慣常看著他們鬧,很少說什麼。

杜預“哈哈”笑罷。雙手輕輕撫上了琴絃,整個人都和剛才不一樣了,顯得無比靜穆。

庭院的氛圍也一變,剛才的嬉笑熱鬧變成了安靜,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預的身上,等待琴音響起。

杜預的曲風以大氣磅礴見稱,沈肅等人還以為會聽到氣勢恢宏的曲子,卻沒有想到,杜預彈奏的,竟然是如此空寂蒼茫的曲子!

當杜預收起最後一個琴音後,幾個人仍沉在那樣的空寂中,庭院內只有梅花輕落。

良久,陸清眨了眨溼潤的人,掩飾地怪叫了幾聲:“喂喂,你彈的是什麼啊?難聽死了!快快,罰酒三杯,再彈點好聽來助助慶!”

他的怪叫並沒有消掉庭院的寂靜,沈肅仍陰著臉,沈度和葉染則直愣愣看著杜預,一時沒回過神來。

“我……想起十幾前的事,那時的初宴……嗚嗚……”杜預的神色滿是痛苦,未說完的話語被人捂在了嘴巴里。

在他說話的時候,陸清已經奔到其身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神乞求道:別說,別說,別再說當年的事了,這庭院中還有沈肅和沈度……

沈肅看著陸清的動作,不由得笑了笑,然後說道:“明澈,你至於這樣嗎?這是多大的事兒啊。”

他和沈度都沒有那麼脆弱,若說都不能說的話,若不能直面那件事的話,那麼他們還回來京兆做什麼?

這時,沈度也端著酒瓶走近了陸清,臉上帶著笑意:“陸叔,沒關係的。杜叔,這首曲子太好了!”

沈度彎腰請他們坐下來,神色和語氣都看不出痛苦,似乎的確沒什麼受不了的。

杜預用手狠狠抹了一下臉,將痛苦換成了仇恨,狠狠地說了一句:“總有一日,我要將方集馨那廝拉下來!”

另外那些人,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只有方集馨,同在中樞為重官的方集馨,才離杜預稍稍近一些。

沈度聽了杜預的話,雙眼眯了起來,然後笑笑道:“杜叔,這事……也不